还有何意义?”
七日后,刘备抵达长安城外的霸桥。护城河的冰面刚解冻,泛着墨绿色的水光。城门楼上忽然竖起一面黄旗,李傕的副将崔勇提着大刀走下吊桥:“刘皇叔远道而来,我家将军已备下酒宴。”
关羽按住腰间的刀柄,低声道:“大哥,此乃鸿门宴。” 刘备勒住马缰,望着城楼上密布的弓箭手,朗声道:“我奉关东诸侯之命迎接陛下,不必劳烦将军破费,只需请陛下登车即可。”
崔勇脸色一变,猛地挥刀砍来:“放肆!” 刀锋尚未及身,一道红光已如闪电般掠过。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还回鞘中,崔勇的人头已滚落在冰面上,鲜血溅起的冰花瞬间染红了桥面。
城楼上的乱箭顿时如雨点般射下。张飞怒吼一声,丈八蛇矛舞得如铜墙铁壁,护住刘备往城门冲去。二十余骑紧随其后,马蹄踏碎冰面的脆响混着兵刃交击声,在长安城头炸开一片混乱。
此时的未央宫偏殿里,汉献帝正对着铜镜整理冠冕。镜中少年面色苍白,颔下刚生出的绒毛被侍女细心地梳理着。“陛下,刘备将军已在宫门外候旨。” 小黄门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献帝猛地转身,铜镜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他真的来了?” 三年来,从洛阳到长安,銮驾所过之处皆是白骨累累,他早已不信会有人真心来迎。直到看见刘备一身征尘跪在阶下,玄色战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献帝才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
返程的队伍行至函谷关时,忽然遇上了曹操派来的援军。夏侯惇提着两颗首级纵马而来,铁眼罩下的独目闪着寒光:“李傕、郭汜已被我斩杀,沿途乱兵皆已肃清。” 他翻身下马,将首级呈在刘备面前,“孟德公有言,请皇叔护陛下速归洛阳,他已在孟津备好渡船。”
刘备望着函谷关外绵延的春色,忽然想起临行前曹操塞给他的那卷地图。当时只当是寻常馈赠,此刻才明白,那密密麻麻的朱砂标记里,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算计与期许。
洛阳城的重建已初见雏形。袁绍站在新修的南门城楼上,望着远处驶来的銮驾仪仗,忽然问身边的曹操:“孟德,你说这天下,何时才能真正太平?” 曹操正低头擦拭着倚天剑,闻言抬头一笑,剑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或许就在陛下回宫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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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驾驶入洛阳城时,街道两侧的百姓纷纷跪伏在地。孩童们扒着断墙的缝隙向外张望,他们的衣衫上还沾着未褪尽的泥垢,却在看到明黄色的车驾时,眼里迸发出细碎的光。献帝撩开轿帘的手微微颤抖,三年前逃离时的火光仿佛还在眼前跳动,如今脚下的青石板路虽新铺不久,却已能看出工匠们刻意打磨的痕迹。
“陛下,许昌送来的贡品已在太庙清点完毕。” 内侍尖细的嗓音打断了献帝的思绪,他回头望见刘备正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玄色战袍已换成素色锦袍,只是鬓角仍沾着些许风尘。昨夜在偏殿议事时,这位皇叔捧着屯田策跪在地上,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沟壑,倒比战场上的刀疤更显沧桑。
曹操的府邸设在旧宫西侧的武库旧址,此刻正有二十名工匠在院中锻造甲胄。夏侯惇光着膀子抡着铁锤,铁砧上的火星溅在他裸露的臂膀上,烫出一个个细小的燎泡也浑然不觉。曹操坐在廊下翻看着各地送来的军报,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抬头便见程昱掀帘而入,手里攥着一封火漆印的密信。
“袁绍在河北召集了七路诸侯。” 程昱将密信拍在案上,蜡封裂开的声响在寂静的院中格外刺耳,“韩馥已将冀州牧印信交给他,公孙瓒在易水河畔陈兵五万,据说还派使者去了荆州。”
曹操捏着信纸的手指渐渐泛白,纸上袁绍的字迹张扬如烈火,字里行间都是要立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