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张飞并二十余骑出了北门,凛冽的北风卷着沙尘扑在脸上,他勒住缰绳回望,昔日巍峨的南宫只剩下半截朱雀阙,在灰蒙蒙的天幕下像根折断的玉簪。
“大哥,此去长安千里迢迢,董卓旧部盘踞关中,怕是凶险得很。” 张飞粗哑的嗓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他腰间的丈八蛇矛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关羽抚着长髯不语,丹凤眼却警惕地扫视着官道两侧的密林,青龙偃月刀的刀鞘早已被掌心的汗浸湿。
刘备勒转马头,玄德二字在唇间滚了滚,终究化作一声长叹:“二位兄弟放心,咱弟兄三人从涿郡起兵时,哪日不是在刀尖上讨生活?” 他望着远处官道尽头的尘烟,“只是这迎接圣驾,不比沙场厮杀,得多几分心眼。”
正说着,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曹操带着许褚疾驰而来,马鞍上搭着个沉甸甸的锦盒。“玄德且慢!” 曹操勒马时溅起一片雪泥,他从锦盒里取出一卷地图,“这是我连夜命人绘制的关中详图,长安周边的关隘布防都标注在上。董卓虽死,李傕、郭汜二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此去务必小心。”
刘备接过地图,指尖触到绢帛上密密麻麻的朱砂标记,心头一暖:“孟德之恩,备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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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眯起眼打量着刘备身后的队伍,见二十余骑皆是精悍之士,却连件像样的铠甲都凑不齐,不禁皱了皱眉:“我已备下五十匹战马、百副甲胄,就在城外营中,玄德尽管取用。” 他忽然压低声音,“那李傕是个贪财之辈,我备了一箱金珠,或许能用得上。”
张飞正要推辞,却被刘备用眼色制止。刘备深深一揖:“孟德雪中送炭,备愧领了。” 他翻身上马时,靴底在冻土上踏出深深的印痕。
三日后,洛阳城西的武库旧址前,袁绍正望着工匠们清理瓦砾。忽然有亲卫来报,说孙坚在城南挖出了传国玉玺。袁绍猛地转身,玄色锦袍扫过地上的铜锈:“文台竟有这等奇遇?”
正说着,孙坚提着个锦囊匆匆赶来,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盟主请看!” 锦囊解开,一枚四寸见方的玉印滚落在案上,螭龙纽上缺了一角,以黄金镶嵌,正是秦代传国玉玺。
帐内诸侯顿时哗然。袁术眼冒精光,往前凑了半步:“文台兄,此等国之重器,当由盟主妥为保管才是。” 孙坚把玉玺往怀里一揣,粗声道:“玉玺乃天赐于我,自当由我带回江东供奉。”
袁绍的脸色沉了下来:“讨董联军尚未功成,文台怎可私藏玉玺?” 帐外的风卷着沙砾打在帐幕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诸侯们的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
此时的长安城里,李傕府中的酒气正浓。郭汜将酒爵往案上一掼,溅出的酒液在地图上晕开:“那刘备带了多少人马?” 探马跪在地上,声音发颤:“不过二十余骑,说是来迎接陛下还都。”
李傕冷笑一声,指节敲着案上的青铜灯台:“刘备?不过是织席贩履之徒,也敢来捋虎须。” 他忽然凑近郭汜耳边,“不如将计就计,假意应允送陛下东归,半路设伏拿下刘备,再挟天子迁都郿坞如何?”
郭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计甚妙!只是那老狐狸王允怕是会碍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狰狞的脸上,廊下的甲士握紧了腰间的环首刀。
洛阳城里,曹操正在帐中擦拭着倚天剑。许褚捧着一叠竹简进来:“主公,各地流民涌入洛阳的已有三千余人,粮秣快不够了。” 曹操用剑鞘拨开竹简,看到上面记载着每日消耗的粟米数量,眉头越皱越紧:“传我将令,开仓放粮。”
“可是主公,” 许褚急道,“咱们的存粮本就不多,若是接济流民,弟兄们怕是要饿肚子。” 曹操将剑插入鞘中,剑穗上的玉佩相撞发出清响:“流民便是未来的兵卒、耕夫,若连他们都活不成,咱们收复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