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1章 时光邮筒里的春天(1 / 3)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时光邮筒里的春天

一、老槐树下的邮筒

惊蛰的雷声刚过,汽修铺门口的老槐树下便多了个新物件。那是个半人高的铁皮邮筒,桶身被李阳刷成了军绿色,上面用红漆画着朵槐花,桶口挂着块小木牌,写着“时光邮筒——给未来的家人写封信”。

“爸,你看这字歪不歪?”李悦踩着板凳,往木牌上钉最后一颗钉子。她的牛仔裤沾着红漆,是刚才给邮筒画花纹时蹭的,辫子上还别着支钢笔——是苏瑶当年在纺织厂用的那支,笔帽上的胶带已经换了新的,却依旧缠着三圈,说是“老规矩不能改”。

李渊蹲在邮筒旁,用砂纸打磨着边角的毛刺。铁皮的纹路里还留着旧漆的痕迹,这原是部队淘汰的文件箱,他找张叔帮忙焊成了邮筒的形状,箱底的锁扣没换,还是当年的黄铜款,钥匙孔里被他滴了点机油,转起来“咔哒”响,像在跟老伙计打招呼。

“王班长当年总说,写信比打电话实在,”李渊的指尖划过邮筒上的槐花,“字落在纸上,就像把花种进土里,日子久了能发芽。”

苏瑶端着盆槐花籽出来,撒在邮筒周围的土里。“这是去年晒的种子,”她弯腰把土压实,“等夏天开花了,邮筒就像坐在花丛里,多好看。”

李阳扛着块木板过来,上面是他打印的“邮筒使用说明”:“每周日开箱,家人共读信件,老物件可随信寄存,由‘工具箱博物馆’永久收藏”。他把木板钉在邮筒旁,忽然指着远处说:“爸,你看谁来了!”

张叔骑着三轮车过来,车斗里装着个旧相框,里面是张泛黄的黑白照片。“这是我跟我家老婆子年轻时的合影,”他把相框递给李渊,“想放进你们的博物馆,让它跟你那铁皮箱作伴。”

照片上的年轻姑娘扎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攥着支钢笔,跟苏瑶现在别在围裙上的那支很像。李渊接过相框时,指腹蹭过照片边缘的折痕,那是被岁月磨出的温柔印记。

二、信纸上的年轮

第一个往邮筒里投信的是对年轻夫妇。妻子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丈夫手里攥着封信,信封上画着辆小卡车——他们是看了李悦的直播来的,丈夫说想给孩子写封信,等他十八岁时,再来汽修铺取。

“我们在外地打工,”妻子的声音有点涩,“不知道能不能陪孩子长大,就想让他知道,爸妈当年也努力过。”

李渊接过信,放进邮筒时特意用了张防潮纸包着。“放心,这邮筒经得住风雨,”他指了指老槐树,“就像这树,不管刮多大风,根都在这儿。”

李悦举着手机拍这一幕,直播间的评论区里,有人说要寄来父母的旧毛衣,有人说想把初恋时的情书存进来,还有个老兵说,要寄他在边境站岗时用过的军用水壶。

“爸,咱们得给每个寄存的物件编个号。”李阳翻出王班长的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画了个表格,“就像部队的档案,清清楚楚。”

苏瑶拿来个针线笸箩,里面是她连夜缝的布袋,每个布袋上都绣着编号,布袋口的绳子是用李渊的旧迷彩服拆的线,蓝绿交错,像老槐树的年轮。“这样物件就不会受潮了,”她拿起个绣着“001”的布袋,把张叔的相框放进去,“等将来张叔的孙子来,一看到编号就知道是爷爷的东西。”

傍晚开箱时,邮筒里躺着五封信和三个物件。有封信是个中学生写的,说他爸总骂他玩手机不务正业,他想告诉爸爸,自己偷偷画的汽修图纸得了奖,等将来开家比“老李汽修铺”还大的店。

“这孩子的字跟你年轻时一样,笔锋挺冲。”苏瑶把信递给李渊,信纸上还沾着点铅笔屑,是修改时蹭的。

李渊看着信,忽然想起李阳小时候,把他的扳手拆了又装,被他骂哭了还倔强地说“我想知道它为啥能拧螺丝”。“明天让小阳给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