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幅流动的画。
“还差0.5毫米,”王师傅往扳手加了个套管,“当年给老机床校轨,差这么点就得返工,不然用仨月就晃。”他忽然指着李悦画的图案,“这花瓣的弧度刚好能挡灰,比设计图上的直线强。”
李阳调出3D模型,把花瓣弧度调整了三度。“王爷爷,您年轻时修过的那台龙门刨,”他忽然开口,“我爸说它的轴承是您用铜哨子敲复位的?”
王师傅的手顿了顿,眼眶忽然红了。“那时候你爸刚到鼎盛,”他摩挲着扳手的木柄,那是用老槐树根做的,“机床卡壳了,供应商说要换主轴,得花半年工资。你爸就用他那铜哨子一点点敲,敲了三天三夜,愣是给敲好了。”他望着窗外的老槐树,“现在想想,人啊,就像这树,看着软,骨子里硬。”
李悦忽然举起个用边角料做的小风车,叶片上画着槐花:“我把传感器的散热孔改成这样,风一吹就能转,又好看又管用。”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时,白归回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保温桶。“你妈做了槐花糕,”他把桶放在桌上,香气瞬间漫开来,“张叔说粮库要订五十套传感器,让李阳下午去看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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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拿起块槐花糕,忽然发现糕点的形状是槐花的样子。“妈怎么知道我在改散热孔?”
“你妈昨晚翻了你小时候的画本,”白归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说你五岁画的风车,跟现在的设计一个思路。”
四、老槐树下的签约仪式
下午三点,鼎盛的老槐树下搭起了简易主席台。王总握着李阳的手,把签约笔放在槐花形状的笔架上——这是李悦用车间的废铁做的,上面缠着圈栀子花枝。台下的员工们举着小旗子,上面印着“鼎盛智能,枝繁叶茂”八个字,是苏瑶亲手写的。
“二十年前,我在边境见过白总,”王总对着麦克风说,“他那时背着个军绿色的工具箱,蹲在雪地里给我们修发电机,说‘机器坏了能修,人心散了难聚’。现在看来,鼎盛这棵树能长这么大,就是因为根扎得正。”
李渊坐在轮椅上,被白归回推着走到台前。老厂长的手有些抖,却稳稳地握住了王总的手:“当年我跟你爸签第一份合同,就一张纸,现在你们签的是百页协议,可理儿没变——做事先做人,卖货先卖心。”他忽然指向老槐树,“你看这树,从白家村到鼎盛,又从鼎盛到学校,根挪了,魂没挪。”
白归回望着台下的人群,李阳正在给技术团队布置任务,苏瑶在和财务核对合同细节,李悦举着相机给老槐树拍照,王师傅和张叔蹲在地上抽烟,聊着年轻时的趣事。他忽然觉得,这军绿色的工具箱里装的哪里是工具,分明是条看不见的线,把二十年来的人和事,都串在了一起。
签约仪式结束时,李悦跑上台,给每个人发了枚槐花徽章。“这是用智能传感器的边角料做的,”她举着自己的徽章,背面刻着个小小的“根”字,“周爷爷说,等我们的设备卖到全国各地,这徽章就像种子,能长出新的槐树。”
五、工具箱里的全家福
傍晚六点,夕阳给鼎盛的厂区镀上层金红。白归回打开军绿色的工具箱,里面的军功章、芯片、铜哨、钥匙在余晖里泛着光。李阳把刚签的合同复印件放进去,苏瑶夹进朵风干的栀子花,李悦贴上张全家福——照片里,四个人站在老槐树下,李渊坐在中间,每个人的胸前都别着槐花徽章。
“爸,王总说要在南方建个‘鼎盛分园’,”李阳的手指拂过照片里的老槐树,“让我去当技术总监,您说我能行吗?”
白归回把铜哨塞进儿子手里:“当年我去边境执行任务,班长就把这哨子给了我,说‘能把人聚拢的,不是哨子,是心’。”他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你带着这哨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