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说:“我们哪里有脸面见你,你忘了那场车祸了吗?”
胡一蝶当然记得,正是那场车祸让母亲瘫痪,可那天晚上开车带着她和沈蔷的那两个神秘人却全身而退,她至今都不知道是谁。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怀疑这是有人故意算计的阴谋。
陈初承身子微微一晃,似被重负压垮了脊梁,缓缓抬手抹了把脸,长叹一声,终是开了口:“小蝶,当年那场车祸……司机是谁,沈蔷心里清楚得很。”
胡一蝶身形剧震,满脸惊愕,“是谁?”
陈初成眼眶泛红,满是苦涩与不忍,“是沈蔷的老板,他盯上了你,几次三番怂恿她,就盼着借她把你引出来,再将你们一块儿掳走肆意玩弄。”
胡一蝶险些踉跄倒地,下唇被咬得泛白:“怎会……怎会如此恶毒!”
“沈蔷一直都在拒绝,但她被下了药,神志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伤了大脑,很多事情都被操控了。”陈初承拳头紧握,关节泛白,“那场车祸前她喝多了,也磕了药,具体什么情况记不清了。车祸之后,她脸上留了疤、毁了容,人却彻底清醒过来,她知道是自己坑害了你和你母亲。”
他眼眶里泪光闪烁,声音愈发沙哑:“后来,那些幕后黑手找上门来,恶狠狠地恐吓她,拿她身边所有人的安危相要挟,逼她闭嘴,不许她为你和你母亲出庭作证。她知道背后的势力有多大,她无法反抗也不敢发声。”
胡一蝶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心中恨意翻涌:“所以她就这么退缩了?任由我妈蒙冤受屈!”
“小蝶,这就是我们不敢去见你的原因。”
陈初承抬手抹泪,无奈劝解,“她活在懊悔里,每日每夜都被愧疚啃噬。毁容的打击本来就致命,再加上这些愧疚,压得她精神崩溃,心智渐渐垮了,一下子就疯了。”
陈初承缓了缓,平复情绪接着说:“偶尔清醒的时候,她字字句句都是对不起你,这些事情她一桩桩、一件件讲给我听,泪都流干了,她可能是做错了,她也付出了代价。”
胡一蝶瘫坐在地,双手捂脸,放声痛哭,哭声里裹挟着多年委屈、愤恨与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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