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松懈,明日可..."
"坐。"马腾忽然打断他,将温热的酒壶推过去。烛火摇曳间,李儒怔在原地,这还是自马超遇害后,马腾头一次用这般平和的语气与他说话。三个月前长安惊变,让李儒的谋划成空,西凉损失了少主,未来都是灰蒙蒙的。
"当年孟起若是早听你的,不至于走到今日。"马腾摩挲着酒壶,壶身的饕餮纹硌得掌心生疼,"现在倒觉得,有你在,倒像他还在帐中议事。"李儒的喉结剧烈滚动,滚烫的酒泼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悄然染红了舆图上的长安标记。
李儒呛出的血沫溅在羊皮舆图上,暗红的痕迹晕染开长安城的轮廓。马腾猛然起身,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他剧烈起伏的后背,指腹触到嶙峋的脊骨,像是按在一段枯朽的老木上。烛火将两人的影子叠印在帐幕,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在董卓帐中共商军机的光景重叠。
"文优,"马腾的声音突然沙哑得厉害,"当年你我同在董公帐下,他殁后又是你力排众议,劝董家军归附孟起。这些年你算无遗策,连匈奴王庭都栽在你谋算里..."掌下的颤抖渐渐平息,李儒却突然蜷起身子,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