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年近岁末 暗流涌动(2 / 3)

只要天子伏诛,守不住便弃城!待曹操大军接应,我等护着刘协西去,这座长安城,留给西凉叛军又何妨?"他眼中寒芒大盛,"正可将弑君之罪栽赃于西凉,让他们成为天下公敌。而我等辅佐新君,便是从龙功臣!"

吕布仍有些迟疑,铁靴重重碾过青砖:"可到了曹操地界,岂不是寄人篱下?"

"糊涂!"王允猛地拍案而起,震得竹简哗啦啦作响,"马超已死,西凉群龙无首;刘表、刘璋鼠目寸光,若真心系汉室,何至按兵不动?江东孙权不过黄口孺子,从未听过他有何建树!"他向前半步,浑浊老眼直逼吕布,"放眼天下,唯有袁绍可成气候。但只要你我扶持曹操壮大,待他与袁绍争雄之际,又岂敢怠慢有功之臣?届时天子在我等股掌之间,天下..."话音戛然而止,却在帐中激起阵阵回响。

吕布双目赤红如燃,画戟随着笑声震颤,铁甲缝隙间迸发出压抑已久的杀意:"好!好个驱虎吞狼之计!可岳父,若那刘备死守不退,坏我等大事..."话音未落,帐外寒风卷着沙砾扑来,将案上烛火吹得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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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青玉扳指,皱纹里渗出阴翳的光:"哼,他若不识时务,便是自寻死路。待你佯装败退,西凉铁骑如潮水般压上,凭他那点残兵,能在虎狼之师下支撑几时?"苍老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是毒蛇吐信,"更何况,战场上刀剑无眼,谁能保证这位刘皇叔,不会在乱军之中..."话未说完,便被一阵意味深长的冷笑截断。

吕布恍然大笑,声震帐顶,震得悬挂的牛皮地图簌簌作响:"妙!妙极!就让他做那挡在西凉军前的肉盾!"猩红的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仿佛已经看到刘备被铁蹄踏碎的惨状,"待长安城门一关,他便是弃子!"

夜色渐深,帅帐外的更鼓声遥遥传来,混着远处西凉军营若有若无的号角声。王允与吕布相对而笑,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幕上,恍若两头择人而噬的恶兽,在谋划着一场足以颠覆天下的暗局。

凛冽的朔风卷着细沙掠过西凉军阵,营盘内外素白的布幡在风中簌簌作响,如同一幅幅凝固的挽歌。尽管接连传来捷报,但平日里杀声震天的营垒却弥漫着死寂般的沉默。巡逻的士卒甲胄相撞发出轻响,连营火都被刻意压低了火苗,将将士们紧绷的下颌线勾勒得棱角分明。

营帐前的玄铁帅旗依旧猎猎飘扬,只是旗杆顶端缠绕的素帛,让那只振翅欲飞的苍鹰染上几分肃杀。这些追随天将军南征北战的儿郎们,自入伍起便将那句"犯我西凉者,虽远必诛"刻进了骨血。那位身披银甲、银枪染血的将军,不仅是令异族闻风丧胆的战神,更是万千士卒甘愿以命相护的精神图腾。

此刻营帐内,老军医用银针探过陶瓮里的药酒,浑浊的眼珠泛起血丝:"咱们吃着沙砾拌麸饼,用自制的皮甲挡弯刀,浴血换来的战功,竟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刺。"话音未落,帐外传来兵器相撞的闷响——三五个年轻士卒正挥刀劈砍木桩,飞溅的木屑中,隐约可见他们泛红的眼眶。

更夫敲响三更鼓时,帐外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战马嘶鸣,仿佛连畜生都在为这桩冤案悲鸣。月光掠过将士们腰间的弯刀,映出一片森冷的寒芒,恰似西凉军心中那团愈燃愈烈的复仇之火。

三更梆子声穿透牛皮帐,马腾攥着马超儿时用过的狼牙箭,骨节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箭杆缠着的红绸已褪色发脆,却固执地系在箭尾,恍若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六岁的马超举着这支箭,跌跌撞撞追着出征的队伍,说要替爹爹射落匈奴的大纛。

帐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李儒捧着羊皮舆图掀帘而入,袍角还沾着未干的露水。自从天水郡合兵,这谋士每日只睡两个时辰,眼下眼窝深陷如刀刻,连说话都带着浓重鼻音:"马公,今日大胜,我看吕布这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