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了。
后卿微笑着,一字一顿:“天色太晚了,陈芮,你也不想平添麻烦事,对吧。”
后卿朝陈白起伸出手。
“我们先回去吧。”
相伯荀惑早年美惨病,如今虽“病根”已除,但耗损的精气也不是那么容易弥补回来了,他受不得冻,天气稍冷一些,便会穿得比别人厚,他今日本没有打算在霜风寒夜中滞留,所以只披了件鹤缎裘衣,如今手脚冰冷,唇色浅淡。
他出声时,已带几分虚弱难受:“那日匆匆一别,本就憾事,如今难得重逢,陈芮,我想与你……说说话。”
陈白起顿时头大,她看了一眼腹黑微笑的后卿,又看了一眼病弱卖惨的相伯先生,最后看了一眼吃瓜群众百里沛南。
她清了清嗓音,开始建议道:“夜寒露重,我们一直僵峙在这里挨冻受别人侧眼不太好,我父亲跟阿兄正在茶馆等着我,不如我们便一块儿进去坐坐吧。”
三人:“……”
——
一进入最负盛名的南晟茶馆,几人便受到了众多人惊艳的目光,主要是走在前头这三位风格迥异却都是人间极品的男子,让大堂中无论男女都挪不开眼睛。
陈孛跟巫长庭也坐在大厅内,只是隔了一帐子,他们本盯着窗外等着陈白起,之后也随着周围人窃窃私语而注意到门口处。
当看到夹在三人中间却毫不起眼的陈白起时,两人一怔。
与别人不同,他们遵循好色的本能先看到那三位男子,而陈孛跟巫长庭却是先看到掀起半张幂蓠找人的陈白起。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去投个壶回来,怎么除了手上多抱着个红绸织牛奖品,身边还多了三个男人?
“阿芮。”
陈孛起身招手,喊着她。
陈白起转头便看到了他们,考虑到这三人的身份,不好将就大堂,便订了一个包厢,包厢在后院,独立的房间隔绝了大堂这些人的视线与交耳讨论的声音。
几人走着,陈孛拉过陈白起慢行于众人之后,小声与她道:“这是怎么回事?除了后卿,这相伯先生跟另一个人是谁,怎么都跟着你来了?”
由于几人都没有带随从侍卫,所以南烛也被留下并没有一道跟过来。
陈孛不认识沛南山长,但却是认识相伯荀惑的,他对相伯荀惑一向有好感,但考虑到目前他易容了脸,大家不认识,便不好太熟悉的上前搭讪。
“那位是岳麓书院的沛南山长,如今也是秦国的左相。”
“原来是他啊。”
陈孛恍然道。
“我们在路上遇到,便一道来茶馆坐坐。”
陈孛见她一脸平静的样子,想着她这张脸相伯先生定是认不出来的,所以:“可是你们现在这种……呃,难道相伯先生跟沛南左相是来找后卿晦气的?”
她道:“应该不是。”
“小妹,这事与我们无关,又何必掺和进去?”巫长庭不懂道。
这人是后卿招来的,他们目前不过是一群无权无势的平民,何必搅进他们那混乱的圈子里。
陈白起很想长叹短吁一声。
可不就跟她有关系嘛。
沛南山长是带着任务来招安的。
相伯先生是认出她是陈芮过来会友的。
后卿这家伙更神,也不知道都剥了她几层马甲了,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死死的。
看出他们是大客,身份尊贵,茶馆的负责人前来引领他们去了茶馆最大的包厢,到了门口,走在前头的三人停了下来,齐齐转过身来盯着慢吞一大段距离的陈白起一干人。
“他们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