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问好。

随即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

……

罗鑫喉结滚动。

几秒后，他终于再次发出了声音。

“你……”

“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

“礼尚往来……”

罗鑫的声音越来越轻。

明明眼前只有一条黑色的裙子。

至少他看到的只有一条黑色的裙子。

他看不到裙子主人的脸。

但他却莫名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他有些不自在。

他努力压住心里的不自在。

……

“……”

……

罗鑫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

好吧。

罗鑫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你不想说也可以。”

“没关系。”

“我……”

“有些问题想问你。”

……

罗鑫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嘴唇。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

“你是谁？”

罗鑫脱口而出。

听上去跟之前问名字的问题一模一样。

但不是的。

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歧义，罗鑫急忙解释。

“你……”

“……不像一般人。”

罗鑫还是说出来了。

不管了。

这么不容易可以这样跟黑色的裙子面对面交流……

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

“他们……”

因为担心对方误会，罗鑫的解释有些焦急与混乱。

“他们都看不到你。”

罗鑫还是下意识的放低了音量。

“除了我……”

“他们都没有看到你。”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看得到你？”

“不。”

罗鑫摇摇头。

“我也看不到你的脸。”

“我每次见你…….”

“都只能见到你的身体的一部分。”

“只有你的身体。”

“我看不到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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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越说，罗鑫的神态越自然。

这段时间积累起来的所有疑惑爆发出来，压倒了其它一切的情绪。

他直白而急迫的表现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

“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什么模样吗？”

罗鑫伸手比划。

“只有裙子……”

“到这里的……”

……

“…….没有脸！”

罗鑫强调。

“也没有手。”

“没有-”

罗鑫顿了顿。

他看了看完全盖住脚的黑色裙子……

好吧。

有没有脚他不知道。

……

“……你就像是没有身体……”

罗鑫喃喃。

像是……

黑色的裙子成精了……

哎……

罗鑫一愣。

会……

是这样吗？

他怎么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会不会……

黑色裙子就是黑色裙子……

它没有主人。

它就是自己的主人。

……

就像童话故事里会讲话的茶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