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时节的武夷山热浪蒸腾,三十六峰在烈日下泛着赭红色的光,丹霞地貌的岩壁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缝隙里钻出红色的苔藓。陆寻踩着石阶往天游峰攀登,脚下的红砂岩被晒得发烫,脚心传来的灼热感里裹着股温润的气脉流动。掌心的共生纹突突直跳,能 “看” 到地下的气脉顺着九曲溪的走向蜿蜒,在每道山坳里形成旋涡,无数细小的气丝从岩壁的褶皱中渗出,与溪谷的水汽交织成淡红色的雾霭:“这丹霞地貌的气脉真烈。” 他望着对岸的晒布岩,岩壁上天然形成的纹路如布匹垂挂,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金红色的光斑,“域外煞气虽除,但这地方的火气还是太重。”
林婉儿用帕子擦着额头的汗,听石符在掌心转得飞快,符面映出溪谷下的景象 —— 每道山坳的入口都立着块暗红色的 “镇煞碑”,碑上的纹路是用朱砂混合糯米汁画的,溪水里飘着深绿色的 “镇红河藻”,在水流中形成道道绿色的线:“寻哥你看!他们的镇煞碑在发光!” 她往最近的岩壁指,上面刻着扭曲的火焰纹,“血珠说这是‘丹霞锁脉术’,用红砂岩做碑身,再用朱砂点睛,能把过剩的火气锁在岩层里,比普通石碑管用十倍!”
王胖子脱了麻布褂搭在肩上,光着膀子露出黝黑的皮肤,离火珠在他掌心泛着微弱的光:“奶奶的这破地方能热死人!” 他往九曲溪的方向瞅,竹筏在溪水里漂得像片叶子,“胖爷昨天在玉女峰下泡澡,水里的气脉烫得跟温泉似的,老守脉人说这是‘地火灵泉’,泡着能去湿气,我看是想把人煮熟!” 他说话间往岩壁上泼了把水,水珠落在红砂岩上立刻蒸腾成白雾,裹着股淡淡的硫磺味。
半山的茶亭旁,武夷山守脉人朱老爹正带着年轻后生调制朱砂。他穿着粗布短打,裤腿卷到膝盖,露出被晒成古铜色的小腿,手里的木勺在陶缸里搅拌,朱砂与糯米汁混合的浆液泛着暗红色的光:“陆先生可算来了!” 朱老爹直起身捶了捶腰,指着茶亭柱子上的符咒,“按您说的法子在朱砂里掺了龙息草汁,这‘镇火符’刚画上去就冒红光,可今早发现符咒边缘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似的。”
陆寻走到柱子前,指尖划过符咒边缘的黑色痕迹,指甲缝里立刻沾了些粉末,凑到鼻尖一闻,一股焦糊味里裹着淡淡的腥气。共生纹在掌心猛地一缩,能 “感觉” 到一股极细的热流顺着柱脚往地下钻:“这不是普通的火气。” 他让朱老爹取来新的朱砂,手指蘸着浆液在黑色痕迹上补画了道波浪纹,“丹霞地貌的火气本就旺,现在底下像是有股邪火在窜,得用‘水纹镇火术’把它压下去。” 浆液刚化完,柱身立刻渗出细密的水珠,符咒上的红光瞬间亮了三分。
林婉儿的听石符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符面映出一线天的方向 —— 那里的气脉乱成一团,原本该顺着岩壁上升的气流倒卷回来,在谷口形成个红色的气团,岩壁上的镇煞碑已经裂开细纹,碑底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寻哥快看!一线天出事了!” 她拽着陆寻的胳膊就往谷口跑,听石符的蓝光在前面引路,“血珠说这是‘赤煞’!是丹霞地貌特有的邪煞,专吸火气壮大,再不想办法压制就要冲出来了!”
陆寻跟着林婉儿冲进一线天,狭窄的谷道里热浪扑面,岩壁上的红砂岩被烤得发烫,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共生纹在掌心剧烈跳动,能 “看” 到谷顶的岩层裂缝里,无数暗红色的煞气正顺着缝隙往下淌,在谷底聚成个篮球大的气团,每跳动一下就长大一分:“难怪镇煞碑会裂,这邪煞在啃食岩层里的气脉!” 他从背包里掏出黄符和朱砂笔,手指翻飞间画了道 “镇煞符” 往气团扔去,符纸刚接触气团就 “腾” 地燃起火焰,眨眼间烧成了灰烬,“好烈的煞气!”
王胖子扛着捆湿漉漉的藤条冲进谷道,离火珠在他掌心亮得刺眼:“奶奶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