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穿越昆仑山口时,机舱突然剧烈颠簸,陆寻怀里的三枚玺印同时撞在舱壁上,发出青铜相击的脆响。他刚按住人极玺,就见清虚道长的拂尘柄正在渗血,道袍上的雷纹突然黯淡下去,像被什么东西啃过的树皮:“老道瞒了你们件事。” 老道长往嘴里塞了颗黑乎乎的药丸,药渣子从嘴角漏出来,混着血丝落在定岳玺上,“这三枚玺印,本不该凑到块。”
王胖子正用牙咬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听见这话突然把饼干沫喷在挡风玻璃上:“老头你啥意思?胖爷费劲巴力把它们找齐,合着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突然指着陆寻鬓角的白发,“寻哥这三根白头发还没焐热呢!你别告诉我是白瞎了!”
林婉儿的听石符在锁骨处发烫,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大禹正站在龙门石窟的悬崖上,手里的青铜鼎冒着白烟。鼎里浮着三枚玺印的雏形,他往每个玺印上贴了张黄符,符上的朱砂正在渗出,在岩壁上组成个巨大的 “分” 字:“是大禹的封印。” 她突然按住太阳穴,山形纹渗出的血珠滴在符面上,“血珠映出的画面里,大禹铸玺时天降血雨,雨里的声音说‘三才分离则安,相聚则乱’。”
陆寻突然想起在重阳宫看到的幻境,玛雅太阳历上的裂纹正顺着三枚玺印的连接线蔓延。他攥着护脉刀往舱门挪,刀身映出的地脉图里,珠峰的气脉紊乱处突然多出三个旋涡,每个旋涡都对应枚玺印,漩涡中心的 “卍” 字正在扭曲:“道长,您直说吧。” 风灌进机舱的瞬间,三枚玺印同时发出嗡鸣,像在抗议这个话题。
清虚道长突然解开道袍,露出胸口块青黑色的胎记,胎记的形状与三枚玺印组成的三角完全吻合。他用指甲在胎记上划了道血痕,血珠落在镇海龙玺上,蓝光里浮出幅古老的壁画:“当年大禹治水,见天地人三才龙脉互相冲撞,就把自己的龙骨炼化成三枚玺印。” 壁画上的大禹正往黄河里扔玺印,每枚玺印落水的地方都升起座山,“定岳玺镇地脉,镇海龙玺锁天脉,人极玺稳人脉,这三才本是互不相干的平行线,强行拧到块,就像把水火塞进个陶罐。”
苏晴的玉碟在仪表盘上疯狂震颤,屏幕上的地脉数据突然变成乱码,无数个 “劫” 字在屏幕上翻滚。她突然抓起陆寻的手腕,龙契纹身正在往玺印上爬,纹身经过的地方,乱码突然变成段上古文字:“是《山海经》里的记载!”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上面说三玺齐聚时,天地会重归混沌,就像盘古开天前那样!”
直升机突然失重下坠,陆寻死死抓住舱门的扶手,看见下方的冰川正在裂开,裂缝里浮出无数青铜锁链,链环上的纹路与三枚玺印完全吻合。那些锁链突然绷直,将整座雪山吊在半空,像头被捆住的巨兽:“是上古的镇脉链!” 清虚道长突然咳出大口血,“茅山祖师爷的手札里写着,这些链子本是用来隔开三才龙脉的,现在被三玺的气脉冲断了!”
王胖子突然发现自己的护脉刀在发烫,刀身映出的地脉记忆里,群茅山道士正往镇脉链上贴黄符,符纸的朱砂印与清虚道长的胎记完全相同。那些道士突然集体自燃,火焰里浮出行字:“劫起时,择一而存。”“奶奶的!这破刀还会放纪录片?” 他突然指着屏幕上的乱码,“胖爷看懂了!这意思是让我们扔了俩留一个?”
林婉儿的听石符突然爆发出强光,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巫十三的祖先正往块龟甲上刻字。龟甲裂开的瞬间,露出三行血字:“弃天脉则风雨乱,弃地脉则山河崩,弃人脉则文明绝。” 血字突然化作三道光,分别钻进三枚玺印里,人极玺的 “人” 字突然多出个缺口,“是选择的代价。” 她突然按住陆寻的肩膀,“血珠映出的画面里,每个朝代都有人做过这种选择,最近的次在光绪年间,护脉人弃了天脉,结果黄河三年没涨水,饿死了上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