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创陈玄策就可为证。”
吴中业的声音带着无奈与挫败,“即便是孩儿如今七品修为,对上他也绝不敢言必胜!”
“这就麻烦了。”吴兆麟起身踱步,眉头拧成川字,“因青州府库亏空与金穗仙种案牵连甚广,许多世家子弟都无法参考,且在崔御史眼皮底下,有些腌臜手段也不敢用,竞争压力远低于往年,是你考入四大学派内门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今年,等到青州魔灾爆发,局势难料。”
吴中业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父亲所言,正是孩儿忧虑所在。沈天如今有谢映秋力挺,内荐名额几乎已是囊中之物。孩儿想了一下午,为今之计,恐怕只有一途可行——想办法将沈天除去,让他身死道消!”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戾决绝。
“胡闹!”吴兆麟猛地转身,厉声打断,眼中满是惊怒,“你当沈天是什么人?他伯父沈八达是什么出身?那是东厂出来的大档头!最是精通刑名侦缉、审讯逼供之道!你动他的亲侄,一旦留下丝毫蛛丝马迹,被他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那就是灭顶之灾!整个吴家都要给沈天陪葬!”
吴中业被父亲严厉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凛,不敢再言。
吴兆麟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陷入了凝思。
书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他沉重的踱步声。
片刻之后,吴兆麟眼中闪动精芒:“硬碰硬不行,那就只能从规矩上想办法了,这样吧,为父豁出这张老脸和多年积攒的人脉,再拼上些许家财,想办法在州里活动,务必要促成新的泰天府御器司监正尽快上任!”
他看着儿子,眼中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下月月考,设法让新监正将考核方式定为全员实战!只要你能在那演武台上,堂堂正正地将沈天挫败,将他踩在脚下!为父便可倾尽重金,买通那位新监正!让他顶着沈八达的压力,把内荐的名额转给你!”
“父亲!”
吴中业闻言动容,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被巨大的感动和压力填满。
他深知此事耗费巨大,促成新监正上任就需打通层层关节,要让一个新上任、根基未稳的监正,冒着彻底得罪沈八达这尊内廷大珰的风险,强行更改内荐人,没有几十万两银子绝无可能。
然而,就在吴中业心潮澎湃之际,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管家吴福一脸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声音都在发颤:
“老爷!少爷!不好了!府衙~府衙的人来了!大批官差,手持知府大人的火签封条,以我吴家涉嫌参与青州武库亏空案、倒卖武库物资,且历年赋税账目不清、有重大偷漏赋税之嫌为借口,将我们在城里的所有门面、商号、货栈都尽数查封!库房也被贴了封条,所有账册都被抄走了!”
“什么?!”吴兆麟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
管家吴福喘了口气,脸上带着惊惧和难以置信,又补充道:“老奴~老奴悄悄塞银子问过带队的赵捕头,他,他暗示说,这是陈家的意思!是陈家那位致仕的陈老爷亲自发了话,说——”
管家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模仿着那捕头转述的语气,“说吴家的小崽子,敢在背后耍阴招,算计我儿陈玄策,几乎害他性命,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要让你吴家~家破人亡!’”
“陈珩?!!”
吴兆麟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踉跄一步扶住桌案才勉强站稳,猛地转头,一双赤红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死死盯住同样面无人色的儿子吴中业,声音嘶哑,带着滔天的怒火:“逆子!你这次,究竟是怎么做的事?!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绝无痕迹吗?!”
吴中业此刻也是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