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
她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学正,既无这等只手遮天的权柄,也无这份翻江倒海的心机魄力。
这分明是泰天府那群烂透了的群官,眼看捂不住盖子,就想联手将这只肥羊推出去顶罪!
“王世兄明鉴,”
沈天当即拱手,语气带着一丝为谢映秋辩解的意味,却也点到即止,“谢学正为人——或有瑕疵,喜好钻营,行事确有不够周全之处。
但以她的权位和能力,要说她能一手操控御器司府库多年贪弊,甚至主导‘火龙烧仓’这般大案,沈某以为绝无可能。此女,恐无这般胆魄与手腕。”
“这道理,自不用沈御师多说。”
王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笑了笑:“我与崔御史其实心知肚明,甚至乐见其成。”
沈天眉头微蹙,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乐见其成?”
王奎下一句话,便让沈天面色微变:“我们查到在御器司府库大火燃起前五日,掌管府库出入的司库赵德海,曾于深夜秘密拜访过谢映秋。
而赵德海与谢映秋之间关系匪浅,彼此扶持,在御器司内早已是众人皆知,泰天府那群人选择谢映秋出来顶罪,不是没有缘由的。”
沈天只稍稍凝思,眼中就闪过一丝明悟:“你们怀疑谢映秋手里,保存有赵德海给的证据?所以任由泰天府群官将罪名推到她身上,甚至推波助澜,是想逼她走投无路,出首告发?”
“正是!”
王奎眼中精光大盛,对沈天的敏锐反应极为满意,此子果然是可造之材!
他神色淡淡,吹着茶水上的浮叶:“赵德海死前将御器司历年账目死死地捏在手里,其中一条在赵德海夤夜拜访谢映秋当天的支取账目颇为古怪,‘三日后取赤炎铁精三斤,谢学正知我,需得亲自点验’,你可细品其中字句。”
沈天低声复述,随即眉梢扬起:“谢学正知我?”
“不错。”王奎微微颔首,肯定了沈天的推测,“谢映秋被关押府牢数日,受尽威逼恐吓,心念已然动摇,问题在于,她仍有极大顾虑,不肯松口。”
沈天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神色了然:“她是在担心,即便出首告发,扳倒了那些人,自身也必遭报复清算,担心自身前程无法保障?”
“然也!”王奎再次颔首,“她担心我与崔御史护不住她,而如今整个泰天府,有能力与青州镇守太监对抗的,便只有你的伯父沈八达了。”
沈天已经明了王奎的用意,这北司靖魔府总旗的职位,便是让他出面劝说谢映秋出首的酬劳。
至于王奎所言与沈八达的‘生死之交’,听听便罢,当不得真。
“原来如此。”沈天放下茶盏,目含歉意地看着王奎,“王世兄的意思,沈天明白了,谢学正之事,沈天本该出手襄助,然而我大伯在京城方历风波,现在立足未稳——”
区区一个从七品的总旗,怎够让他出手,卷入这场风波?即便是北司靖魔府的总旗也不行。
至于谢映秋,他能在王奎面前代她分辨一二,说两句好话就很仁义了。
谢映秋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王奎未等他说完,就凝声打断:“沈少,这总旗之下还有三个正八品小旗职位,三份空白告身,可由沈少自填!此外你晋升七品官位,府中又有了一位辅御师,按律可再增一万亩上田,换成茶田是三倍,恰好你们田庄附近一座张村,那里有三千亩水田,两座茶山,共有茶田约三千七百亩,桑林五百亩,原主月前连同其子死于九罹神狱,只要你办妥此事,最多两个月我就操作到你的名下——”
他见沈天微微凝眉,一副迟疑不决的神色,心里微微摇头:“这样,张村另还有两千亩水田,一座茶山,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