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红杏接过茶缸,提起暖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搭了早班车从尖山乡过来,尖山到东坝每天只有两趟车,七点半一趟,下午两点半一趟,都是到县城的,但要过东坝。
张建川也去把自己麦乳精瓶子里陈茶倒了,清洗了一下,这才回到办公室,在茶筒里撮了一撮花茶,又多拈了几朵茉莉干花,这样泡出来香气更浓。
见庄红杏坐在那里没做声,张建川自顾自的地泡好茶这才坐下道:“你既然都去过白江了,肯定也晓得我们派出所也在白江那边调查过,没有哪个空口白牙地哄你,……”
“但是就这么一个案子,都两个月了,这么大一个活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总要有个说法吧。”庄红杏咬着嘴唇气哼哼地道。
“啥子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这话咋个听起来就像是杀人案一样喃?我都和你说了,有人看到你姐和其他几个人一起走了的,而且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人我们也有些线索了,但是现在人没有回来,所以我们现在只有等。”
张建川端起杯子,吹了一口。
这玩意儿还是没有雀巢、麦氏或者果珍瓶子看起来舒服,只不过一瓶雀巢咖啡或者果珍太贵了,委实舍不得。
“等?那等到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庄红杏咬牙切齿:“反正你们就这么拖,一直拖!那好,你说有线索了,那人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找,……”
张建川知道这女子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打发走,否则赵昌元也不可能对她畏如蛇蝎了。
“庄三妹儿,你应该明白我的为人,我说了,不能告诉你的,就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了去找,算什么?不但可能暴露我们已经知晓案犯,打草惊蛇,而且你出了事情,算谁的?”
张建川语气平静而坚定:“如果你不信我,无论我如何花言巧语,你也不会信,如果你信我,我就这么简简单单告诉你答案,你也会信我,……”
被张建川义正辞严的话语给顶住了,而且张建川坦荡清澈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让庄红杏没来由地一阵心里发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见对方气势有些下降,张建川趁热打铁:“而且,庄三妹儿,你应该清楚你姐姐的情况,虽然现在我们是按照拐卖案子来查,但你姐姐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人骗走了,你敢说没有一点儿怀疑?”
庄红杏心一下子又紧了起来,忍不住站起身来,“张公安,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觉得庄红梅如果真的是被拐卖我们会认真查,而且肯定要查清楚,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不仅仅是她的事情,而且我们也了解到一些其他情况,还在核实,……”
张建川见庄红杏有些紧张,心里更有数,“你姐那么聪明的人,我估计你姐没那么容易就被卖了,弄不好还会回来,如果真的和你有联系的话,你也要及时告诉我们,……”
“不可能!”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庄红杏双拳紧握,饱满的胸脯急剧起伏,“我姐就是被拐卖的,……”
“我没说她一定不是被拐卖的,但在没查清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我是说假如她联系上了你,你及时告知我们就行了,没别的意思,……”
庄红杏走了,有些失魂落魄,浑圆的臀部遮掩在有些长的衬衣下摆下,背影似乎都变得有些寥落。
或许她从张建川话语里悟出了点什么,又或者她内心深处本来就有点儿感觉,只不过不愿不敢往那边想。
一直在窗外偷听的朱炳松笑着进来,竖起大拇指。
“建川,我服了,你娃真的有点儿凶,见子打子,硬是把庄三妹儿给弄服了,这叫啥?先发制人,真真假假,欺哄吓诈,弄得庄三妹儿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