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鸡汤,微热的香气在餐厅飘散,木桌边还残留着碗筷摩擦的声音。
司郁坐得靠近桌沿,手指轻捏瓷碗边缘,余温从掌心传来。
低头喝着暖汤时,她偶尔侧耳听着旁边的动静。
和爷爷说了会儿话,话题时而转到近况,时而提及以前旧事。
司老爷子语气平稳,端坐椅上,茶杯搁在右手边。
不时看向窗外,像是在怀念什么。
总觉得安定了,但又有什么地方不太安定。
司郁听着爷爷说话,间或点头,视线随之变得柔和。
司郁再三保证不会让自己落入像这种受伤的境地,
说话时调整了座椅,胳膊重新搭在桌面。
她目光锁定前方。
每说一句,停顿少许,低声复述之前承诺的话,
只为了让爷爷安心,
杯子里的水晃动一下,映着餐厅内的光线。
司老爷子才有几分满意。
眉头松开些,在椅背上坐直,同鲁叔简短交谈。
房间空旷些,隔壁传来脚步声,空气里混着茶香和微弱的药味。
司郁留意到爷爷呼吸放缓,下巴微微扬起,显示出一点安慰的神色。
除此之外,司老爷子还不忘骂了燕裔一句:
“说好保护好我的小幺,你这是怎么做的?”
声音带着微微颤抖,语调提升一格。
手指敲击桌板,身旁的纸张被衣袖扫过,折出一道轻微褶皱。
燕裔垂眸不敢辩解,坐在餐桌另一侧。
他身体微僵,视线始终低垂。
下唇压紧,嗓子口动了动,却没有发声,肩膀略微收紧。
司老爷子冷哼一声,才让鲁叔扶着回屋休息了。
他拄着拐杖站起,鲁叔快步走近扶住臂膀。
一时之间,餐厅只剩下司郁和燕裔。
房间陷入短暂的静默,墙上的钟表指针缓慢跳动。
司郁移开目光,腕表上的光反射到餐盘边缘。
燕裔无意识揉着食指。
司郁的神色淡了下来,没好气地看了燕裔一眼:
“小燕叔叔,那会儿和你演也演了,你乱动我也不多说什么,爷爷这边也安抚下来了,但是你要带我去涉险这件事就是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
她把勺子放下,声音压低些,言语带着几分促狭。
说话时单手撑桌,指尖滑过餐巾纸,不再看他。
那会儿燕裔一脸温和,顺势司郁就接了戏开演,偶尔插言几句。
司郁巧妙地转移了话头,轻微调整姿势,
抬眼接触到燕裔的眼神后立刻转移视线。
气氛随话题变动,表面波澜不惊。
让爷爷在刚刚察觉到什么的时候,把事情糊弄过去,
司郁握紧袖口,悄然拉远椅子。
窗外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她说话拿捏节奏,巧妙地抓紧每一次停顿,
使老人疑虑在关键时刻被引开。
慢慢就转移了爷爷的注意力。
茶水重新倒满,司郁伸手整了整餐桌上的物品。
不然爷爷怕是很快就会意识到三天后根本不是普通的出差,
而是去暴乱地区…………
她低声暗叹一声,余光扫过燕裔的鞋尖,空气仿佛凝固。
那燕裔就别想好过了。
司郁侧头看了他,手指掠过自己下巴。
燕裔神情明显紧绷,外套肩膀处微微耸起。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短暂交汇,谁也未先开口。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