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还带着点颤意,“你一直都很棒。”
说完,她用筷子轻轻拨了下碗边,指尖收回,又将手拢在膝前。
她语气虽软,却难掩真诚。
司郁闻言,嘴角勾出一个笑,她瞄了她一眼,拿起糖水盏,将瓷碗推到钱小鹿面前:
“来,都喝点,暖暖身子。”
钱小鹿顿了顿,低头看素白瓷碗冒着热气,杯沿沾出一圈雾。
指尖贴着杯壁烫了一下,她下意识弹开,再抬手把碗端起,呼吸间被甜香环绕,不由自主喝了一口。
屋里暖气充足,体感舒适。
燕裔坐得端正,双腿交叠,视线沿墙壁巡回一圈,窗帘遮住夜色。
他静默片刻,忽而将目光落在司郁身上,语调低缓:
“你说需要我帮忙的,和她有关吗?”
话音刚落,他指节敲了敲桌面。
司郁没急着回答,她靠在椅背里,手指习惯性地敲打着餐垫,在安静里断断续续传来脆响,
眉眼间稍带点责备,嘴唇抿紧片刻。
“小燕叔叔你说话太直接了点,你这不是直接让人揭开伤疤吗。”
她顿了几秒,目光扫过燕裔,身体稍向后一缩。
燕裔:“是我言语不周。”
他说完,把手收回桌下,目光垂低,不再多说。
钱小鹿愣住,手中碗的温度透过指尖慢慢渗入掌心。
她静止在灯光下,眸光与夜灯在餐桌上交错,墙角的灯影拉长了轮廓。
她下意识握紧碗沿,拇指微微摩挲着细腻的瓷面,呼吸略显轻缓。
四周静谧,无人出声,桌上的糖水余温尚在,房间里只听见细微瓷器撞击的声响。
她望着自己的倒影沉默片刻,视线垂落在夜色下桌面淡淡的水痕,只觉得心头莫名发烫。
今晚的温泉、糖水、这些陌生的温柔,全是她未曾拥有过的安全感。
一时间,她喉咙发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其实……其实没事的。”
她下意识压了压嗓音,指尖在膝头微微收紧。
呼吸落在寂静的房间里,带出一丝细微的波动。
她的目光下移,视线停留在自己交叠的手指上,指节不自觉磕碰着衣料。
桌上的水杯映着暖黄灯光,杯壁泛着柔和的反光。
她原本想开口,说自己只是今晚太累,声音在喉咙处轻微震动了一下,却始终未能出口。
滑落的发丝贴在脸颊边,她侧了侧身,抬手掩了掩额角,
迟疑间余光瞥向桌面。
那些琐事可以再慢慢说一遍的。
但这些轻描淡写的话到嘴边,却仿佛被堵住,
声音只挤出一声很小的叹息。
她的肩膀略微下沉,唇角拉紧,
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整个人陷入短促的沉默。
空气安静下来,连客厅里的钟摆声都缓了一拍。
司郁停下调整椅背的动作,含笑注视着她,没有催促什么,只在柔光下偏了下头,
用几乎不会给人压力的语气低声道:
“等你想明白、想说的时候再跟我们讲。”
话音刚落,侧身端起一杯水。“但是有的事情我需要先交代。”
甜豆蹬着小脚努力朝钱小鹿挪过来,忙把故事书往她方向推一点。
他的小手抓紧姐姐衣袖,指关节轻轻发白,一副非要让钱小鹿继续给他讲下去的劲头。
房间灯光洒在孩子乱翘的发梢,照出他的专注神态。
钱小鹿轻抚一下甜豆的手背,像是确认安全感,
又顺势抬起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