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精心描绘过的脸上此刻涨得通红,精心打理的卷发也因激烈的动作散乱了几缕。
屋内,童昊有意识的向门外扫了一眼,随后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浅笑声音也立马拔高了起来。
“我告诉你童玉,咱们童家挣的钱那可是一颗粮食一颗粮食攒下来的,那不是大风刮来的,那是需要无数个日夜悉心呵护庄稼种出来!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这可是咱们的家训,你为了一个手脚齐全,不知劳作的男人随意挥霍,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
“不许你这么说凡懿!”童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极度的委屈,“他不是不知劳作,他只是…不管怎么说,他对我很好!”
“笑死!”童昊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嗤笑,那笑声里的讥诮和失望浓得化不开,“他对你很好,问题是他对你好,他花的是你的钱不是他的钱呀!他是没手还是没脚啊?他为啥不自己挣钱去呢?”
李简和崔廉在门外听得津津有味,崔廉还小声嘀咕,“师父,听起来童前辈的妹妹好像遇人不淑啊?”
“呵呵,这不明摆着嘛!”李简翻了个白眼,“典型的傻白甜被小白脸忽悠瘸了。啧啧,这种事没想到还现实中还真有!一般地主家是很少能生出脑子不大好的子孙的,大概率是童家抱孩子的手抱差了!得了天色还早,我回去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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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简说着打着哈欠刚要转身离开,眼前就猛然卷起一阵清风,薛亦非突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满脸的憨笑。
“哟,这不是李先生吗?你起的这么早啊,我正准备把早饭给您送过去呢!”
薛亦非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屋里屋外都能听得极为清楚。
李简呵呵一笑,脸上的表情比吃了死蛤蟆还要难看。
“孙贼,你们俩挺会玩儿啊,敢算计老子!”
薛亦非一笑,“这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也只不过是刚巧过来!”
“你咋不蹲在草丛里拉屎呢?还刚过来?不怕一个屁把裤子崩碎了?操!”李简咬牙切齿。
屋里,童昊赶紧向童玉使了个眼色,警告她不要继续说下去,随后立刻整理衣服假装刚知道一样一脸温和的走了出去。
“李简,你怎么来了?我这头刚准备好早饭,正准备叫你过去吃呢!”
李简强行挤出几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没什么,我要说我就是早起了一会儿,出来找厕所迷路了,你信吗?”
“我信!”
“好!”李简一笑,“我突然不想上厕所了,我要回去睡觉!”
李简转身要走,却被童昊一把抓住,“哎来都来了,我这刚好泡了一壶好茶,清晨喝点茶,头清目明,来一杯吧!”
“不用了,谢谢!”
李简狠狠往回拽了拽胳膊,但童昊那只平常画画用的那只手却如同铁钳一样,李简硬拉了好几次都没撤回了。
李简脸上顿时一沉,将声音压到极低,“童昊,你小子敢他妈算计老子!你故意的吧!”
“你来我这都白吃白住白拿东西了!总得给我干点活吧?”童昊一脸微笑。
“我啥时候白拿你东西了!”李简发怒。
“那我书房里的那方黄河澄泥砚哪去了?”童昊说着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丝奸诈,“你说那个东西会不会现在就在张小姐的行李里?”
李简后槽牙咬得嘎嘣嘣乱响,“你个混蛋,你敢给老子栽赃?”
童昊没有回答,而是将李简往怀里一拉。
“你只要替我完成这事,那个砚台我就送你了。”
李简眼睛顿时一亮,习惯性摸了摸嘴角,并未流下来的口水。
“你…确定?”李简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