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酱渍里的年轮
一、春卷摊的晨雾
清晨五点的菜市场,苏瑶把第七笼春卷摆在竹架上时,指尖的水汽在玻璃罩上凝成细珠。李渊站在摊后劈柴,斧头起落的节奏与二十年前在丛林里的步频重合——每劈三下顿半秒,既能省力气,又能听清周围的动静。此刻他的耳朵捕捉着人群的脚步声,突然顿住斧刃:“第三排穿蓝布衫的大爷,手在袖口里攥着东西。”
苏瑶用竹筷翻了翻春卷,三角褶的面皮在蒸汽里微微发皱:“是王阿姨的老伴,上周说要给孙子带波浪褶的。”她的手腕轻转,竹筷在笼屉边缘敲出“笃笃”声,两短一长,是他们在摊位用的暗号,“他袖口露着草莓酱的印子,是自己人。”
李阳背着书包从巷口跑过来,校服领口别着枚草莓形状的徽章——是苏瑶用罐头铁片做的,背面刻着“阳”字。男孩把保温桶塞进李渊手里,桶盖的锁扣是他用步枪零件改的,必须按特定角度旋转才能打开:“爸,周老师说今天放学要带同学来买春卷,都是要元宝褶的。”
“知道了。”李渊旋开保温桶,里面的荠菜馅还冒着热气,混着颗完整的花椒。这是苏瑶凌晨三点起来拌的,说“带点麻味,提神”。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巴拿马监狱,苏瑶托人送来的春卷里,也藏着这样的花椒,当时他就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
李悦坐在摊位角落的小马扎上,抱着布偶熊数零钱。小姑娘的指甲缝里沾着草莓酱,把硬币按“正面朝上”的规律排成队——这是李渊教她的辨认法,正面国徽朝上的硬币,边缘的齿纹更清晰,能当简易的开锁工具。“妈妈,那个戴墨镜的叔叔,看春卷的眼神像看枪靶。”她突然拽了拽苏瑶的围裙,熊耳朵里的录音笔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苏瑶往春卷上撒芝麻的手顿了顿,芝麻粒在三角褶的褶皱里排成直线:“是国际刑警的张警官,昨天说要乔装查线索。”她弯腰给李悦理辫子,发绳末端的伞兵绳在孩子手心绕了三圈——这是“安全”的意思,“他墨镜后面的痣,和仓库里那个卧底一模一样。”
二、办公室的酱渍密码
上午九点的“利刃安保”,李渊把春卷盒放在小林桌上时,盒底的酱渍在桌面上印出个歪歪扭扭的“林”字。实习生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的股权转让书被红笔圈出个破绽——乙方签名处的墨水,与甲方的钢笔型号不符。她突然抬头,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串数字:,是苏瑶和李渊的生日组合。
“巴拿马那边寄来的文件,在保险柜第三层。”小林的指甲在桌沿划出浅痕,“张警官说,里面有‘沙漠蜥蜴’残余势力的资金流向,密码是李悦的小名拼音。”她的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李渊腰间的枪套,“但保险柜的锁被动过手脚,可能有机关。”
李渊打开保险柜时,指腹抚过柜门内侧的划痕——是他故意留下的,每道划痕代表一种开启方式。第三层的文件袋上,沾着点草莓酱,形状像颗星星:“知道了。”他把文件袋塞进怀里,突然想起苏瑶说的,“最安全的密码,就是让人觉得‘这不是密码’”。
十二点的员工餐厅,李渊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阳春面几乎没动。他用筷子把葱花拨成北斗七星的形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啪”的轻响——是有人把硬币掉在地上。弯腰捡币的瞬间,他的余光瞥见对方鞋底的纹路,是军用胶鞋特有的防滑纹,鞋跟的磨损程度显示,这人刚跑过五公里以上的路程。
“李队,你的春卷。”保洁阿姨把铝箔包放在他碗边,箔纸里的春卷还带着温度,波浪褶的面皮上,草莓酱画着个极小的“网”字。阿姨拖地的拖把杆,在地面扫出半道弧线,末端指向消防通道:“张警官在楼梯间等你,说有新线索。”
李渊嚼着春卷时,荠菜馅里的砂糖在舌尖化开。他想起苏瑶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