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阳阳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是李悦跑过来,把根红丝带塞进他手心:“爸爸别紧张,这是我的幸运带。”
散会后,家长们陆续离开,苏瑶在收拾讲台。李渊走过去帮忙,指尖不小心碰掉了她别在衬衫上的红丝带胸针。胸针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像在提醒他们某个被遗忘的瞬间——那是在部队的迎新晚会上,他也是这样不小心碰掉了她发间的红丝带,后来,那根丝带就成了他们的定情信物。
“晚上去吃那家馄饨吧?”李渊捡起胸针,轻轻别回她的领口,“阳阳说他们家新出了虾仁馅,悦悦肯定爱吃。”
苏瑶的耳尖红了红:“好啊,我顺路去买两串糖葫芦,要山楂的,你爱吃的那种。”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时,夕阳正把影子拉得很长。李渊的笔记本和苏瑶的文件夹偶尔碰到一起,发出轻微的声响,像在哼一首简单的歌。他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发梢,突然明白:兵王的温柔,不是在战场上挡子弹的决绝,是记住她爱吃的馄饨要加醋,他爱吃的糖葫芦要山楂馅;不是精确到秒的作战计划,是把“家长会”三个字,郑重地写在日程表的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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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红丝带缠绕的夏令营
大暑的太阳把柏油路晒得软软的,李渊帮李阳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箱子把手上缠着圈粗红丝带,是苏瑶凌晨起来缠的,说“夏令营人多,这样好认”。箱子里除了换洗衣物,还塞着几包李悦的红丝带——她说“哥哥要是想我们了,就看看红丝带”。
“到了营地记得每天报平安。”苏瑶帮李阳理了理夏令营的营服,领口的红丝带结打得很结实,“晚上睡觉别踢被子,你肠胃不好,带的肠胃药在侧袋里,上面系着红丝带的那个。”
李阳“嗯”了一声,眼睛却瞟着远处的大巴车,那里已经站满了背着书包的孩子。李渊看出他的兴奋,却故意板起脸:“跟同学好好相处,别总想着逞能,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找老师,记着没?”
“知道啦爸!”少年的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却在转身时悄悄抱了抱李渊的胳膊。李渊的指尖触到他后背的汗湿,像触到了当年自己第一次离开家时的模样——那时他背着沉重的行囊,母亲在车站塞给他的红丝带,被攥在手心,浸出了汗。
大巴车开动时,李悦突然追着车跑起来,手里举着个红丝带编的手环:“哥哥!带上它!会有好运的!”手环被风吹落在地上,李阳从车窗里探出头,朝他们用力挥手,阳光照在他脸上,亮得像镀了层金。
回家的路上,苏瑶的话少了些。李渊知道她在想什么——李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他把车停在路边的花店,买了束向日葵,花束用红丝带缠着,是苏瑶喜欢的“热烈又不张扬”的款式。
“别担心,”他把花递给她,“那小子比我们想象中能干,再说还有红丝带保佑呢。”
苏瑶接过花,指尖在红丝带上绕了绕:“我就是觉得……家里突然空了好多。”她低头闻着花香,声音有点闷,“晚上吃饭,没人跟悦悦抢排骨了。”
李渊没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当年在部队接到她电话时的感觉——那时信号不好,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却觉得比任何豪言壮语都安心。现在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眼里的失落,突然觉得所谓“守护”,不是在枪林弹雨中筑起铜墙铁壁,是在孩子离家后,能接住爱人眼里的怅然;不是命令式的“别担心”,是默默买一束她喜欢的花,让香气填满空荡的房间。
晚上给李阳打电话时,悦悦抢着说:“哥哥,我把你的机器人放在你床上了,它脖子上的红丝带换成新的了,这样你回来就能看见!”李阳在电话那头笑,说营地的星星比家里的亮,还说“苏老师教我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