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走就能回家。”
苏瑶把草莓塞进李渊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时,他忽然看见地图边缘的空白处,有行小小的字——是李悦写的,歪歪扭扭的“家”字,旁边画了四个牵手的小人,其中一个举着枪,一个系着围裙,两个背着书包。
灯光顺着天花板的纹路流淌,落在苏瑶的指尖,那上面还沾着编红绳的线头;落在李渊的笑脸上,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化不开的暖;落在李悦的红绳上,绳结在光下泛着玛瑙般的光;落在李阳磨破的作训服上,毛边里藏着少年人的倔强。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给地图上的山河镀了层银。李渊忽然明白,所谓坐标,从来不是经纬度上的数字,是苏瑶系红绳时的专注,是李阳模仿他持枪的姿势,是李悦信里那句“爸的坐标在我笔袋里”,是所有牵挂缠绕成的结——
这个结,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家。
李阳忽然打了个哈欠,往李渊怀里钻,作训服上的皂角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是苏瑶用的那款洗衣液。李悦靠在苏瑶肩头,手里还攥着没编完的红绳,线头在沙发上拖出条细细的痕。
李渊轻轻合上地图,把两个孩子圈在怀里。苏瑶靠过来,发香落在他的颈窝,像当年在火车站,她踮脚抱他时的味道。台灯的光晕里,红绳在四个人的手腕间晃悠,把所有的坐标都缠成了一团,再也分不清哪是起点,哪是终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