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两个孩子,苏瑶举着相机,镜头里的雪人歪歪扭扭,却笑得很开心。雪花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像撒了层白糖,甜得人心头发颤。
四、炉火旁的故事
下午去奶奶家,李阳和李悦在院子里追着小猫玩。李渊坐在堂屋的炉火旁,帮爷爷劈柴。斧头落下,木柴裂开的声音很清脆,像小时候听的鞭炮声。
“转业这几年,适应了吗?”爷爷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他满脸红光。
“适应了。”李渊把劈好的柴码整齐,“比在部队轻松,能天天回家。”
“苏瑶不容易。”爷爷叹了口气,“你不在家那几年,她又当爹又当妈,医院忙完了回家还要带孩子,头发都白了不少。”
李渊的喉咙有点发紧。他想起苏瑶的鬓角,确实有几根白头发,上次他想帮她拔掉,她笑着说:“拔了还会长,留着吧,是岁月给我的勋章。”
“我知道。”李渊往炉子里添了块柴,火光映在他脸上,“我现在每天晚上给她焐脚,给她梳头发,她总说我梳得疼,却还是让我梳。”
爷爷笑了:“这就对了,日子就是这么过的,你疼我,我疼你,再冷的冬天也不觉得寒。”
晚饭时,李阳给李渊倒了杯酒:“爸爸,我敬你,祝你新的一年不加班。”
李悦也举起果汁杯:“祝爸爸天天陪我堆雪人!”
苏瑶笑着说:“别光祝爸爸,也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
李渊喝了口酒,辣得眼眶发热。他看着满桌的菜,看着身边的亲人,突然明白老首长说的那句话——“守得住万家灯火,也要守得住枕边人”。以前他不懂,总觉得保家卫国是天大的事,现在才知道,能让身边的人笑口常开,能在冬夜里给爱人焐脚,能听孩子说句“爸爸你真棒”,才是最实在的幸福。
五、炉火边的暖
晚上回家,李阳和李悦玩累了,早就睡着了。李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苏瑶给孩子掖被角。她的动作很轻,像在手术室里给病人缝合伤口,生怕弄醒他们。
“明天去买件新羽绒服吧。”苏瑶坐在他身边,把他的手拽过来焐在自己手心里,“你的这件都穿了三年了,不暖和了。”
“还能穿。”李渊看着她的眼睛,灯光下,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攒钱给李阳买辅导书,给李悦买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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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够花。”苏瑶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布包,“这是今年的年终奖,我存了点,够我们全家去泡温泉了。”
李渊打开红布包,里面是一沓崭新的钞票,用橡皮筋捆着,上面还沾着点面粉——是苏瑶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来时沾上的。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发工资,也是这样用红布包着寄回家,那时候苏瑶还在医学院上学,收到钱后给他寄了条亲手织的围巾,针脚歪歪扭扭,却暖了他整个冬天。
“温泉就不去了。”李渊把红布包推回去,“给你买个新的暖手宝,你的那个不热了。”
苏瑶笑着点头:“好,再给你买双棉鞋,你那双军靴太硬了,冻脚。”
炉火在炉膛里噼啪作响,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棵枝繁叶茂的树。窗外的雪还在下,玉兰树的枝头积满了雪,像开满了白色的花。
李渊把苏瑶的手揣进自己怀里,用体温焐着。他知道,自己或许永远成不了苏瑶口中“浪漫的人”,不会送她99朵玫瑰,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他会在每个冬夜,把她的手焐热,会在她累的时候给她捏肩,会在孩子们的作业本上画笨拙的塔吊。
因为他守护的山河,从来都不只在边境线上,更在这冬夜里的炉火中,在掌心传递的温暖里,在每个平凡却安稳的日子里。
夜深了,炉火依旧旺着,像他们的家,永远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