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用力拧着帕子,看向楼彧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
楼彧却还是一派淡然,见安阳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便非常好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回禀公主,臣方才说‘同喜’!并忠心的祝愿您与驸马,日日月月年年都有臣这般喜事!”
“楼彧,你放肆!你敢诅咒本公主?”
“公主,这怎么能是诅咒?不是您先恭喜臣的嘛?”
“……你也说你是臣?那你更该恪守臣的本分!”
“臣惶恐!臣竟不知,臣哪里‘不臣’了?”
不就口水仗嘛,作为朝堂上新晋的顶级喷子,类似的车轱辘战,楼彧能跟人对喷三天三夜。
“楼彧!你、你还真当你仍是那个风光的楼少卿?”
“不敢!臣从不觉得自己‘风光’。臣不过是尽臣子本分罢了。”
安阳本意是来奚落楼彧的,不承想,这人的嘴皮子竟是这般利索。
关键是,他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平静的、温和的。
反倒是安阳,被他这不软不硬、不冷不热的回答,弄得怒意飙升,几近失控。
王姮含笑看着自家阿兄逗狗一般的逗弄安阳,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抢在安阳翻脸之前,直接开口打断:
“安阳阿姊,生辰宴即将开始,您和韦驸马快些入席吧。”
王姮这一开口,瞬间将安阳公主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安阳猛地看向王姮:“好!好得很!琅琊,我这个阿姊好心来恭贺,你的驸马却这般言语无状——”
王姮毫不退让的直视安阳的眼睛,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印子钱!”
安阳的即将喷涌的怒火,瞬间哑了,她眼底闪过慌乱,“什么印子钱?”
王姮却凑到安阳耳边,脸上带着笑,声音却森冷:“阿姊,你刚才也说了,我家郎君可是做过大理寺少卿的人。”
“他手中可是有许多重案要案积案的资料。即便卸任了,这些案卷却还都牢牢记在他的脑子里。”
“阿姊,诚如你所猜测的那般,我家郎君风光不再,他不能成事,却可以坏事。”
“是!我知道,你公主府放出去的印子钱,可能是刁奴所为,并非你的授意!”
“但,荣安姑祖母的前车之鉴,可就摆在眼前呢。她可是圣人的阿姑,却还是因为御下不严、纵奴行凶,被周少卿一查到底,继而被圣人斥责。”
“虽然只是罚了半年的俸禄,可到底折了颜面。安阳阿姊,我想,你定不愿重蹈荣安姑祖母的覆辙吧!”
人家荣安即便被斥责,可圣宠没丢。
周既明将案子闹得那般大,还殃及到了东宫的皇长孙,换个公主,估计都要被罚没食邑了。
而荣安只是象征性的罚个俸禄,根本不痛不痒。
她会有如此殊荣,是因为她跟圣人的关系与情分。
安阳呢,可就没有如此资本了。
若是安阳公主府大肆收敛民财,还因此逼死人命的事情被披露……安阳自己都不敢想,会有怎样的下场!
安阳死死的盯着王姮,明显的色厉内荏:“琅琊,你、你说的话,我、我怎么听不懂呢!”
“那个,今日是楼郎君的生辰,还是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虽然不愿意服软,可安阳也明白了一个事实:
即便楼彧失势,也不是她一个并不受宠的假公主所能欺辱的。
就像王九所说的那般,落魄的楼彧,确实不能再“成事”,可是他却能“坏事”。
敢羞辱他,他就敢拖着对方一起下水!
疯子!
楼彧嘴巴毒,行事也刻薄。
琅琊这死丫头,与他不愧是夫妻,更加的不好惹!
心有不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