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如同一只温暖的大手,一点点舒缓她紧张的神经。
那天富察氏临走前深深的眼神浮现在眼前,黛玉忽的明白了心中不安感的来源。
活了两辈子,自然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无知无觉的少女。尽管在这一世她并未陷入男女之间缠绵悱恻的情爱,但上辈子和宝玉的那一段,足以让她明白男女之间的那些微妙情感。
让她能够听到那些深埋在冬天泥土之下、正在萌芽的种子的声音。
若说前些年的那些不过是他少年人一时的意乱情迷的试探,那这么多年下来,他始终小心谨慎恪守的分寸和距离,还是让黛玉略微松了口气。
说心中毫无触动是假的,然男女之情不管怎样,第一条件总得相悦才是。若是只有单方的一厢情愿,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就会成为另一方的负累。
更何况,如今大家都身处牢笼之中,就连吃饭喝水这样的基本需求都无法随心所欲,就如同被圈养的鸟儿一般,又怎能奢望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呢?
而富察氏,到底是弘历的枕边人,她太聪明,可能早已有所察觉那微妙的情愫,或许还如烈火一般煎得她五内俱焚,所以在那一日才抛弃了一切身为妻子的骄傲前来试探。
既然她都能猜到,会不会也有别人猜到?
那凌壑……会不会因为自己,因为这份秘而不宣的情分,出事了?
黛玉越想越乱,心头兀自一痛,翻腾的胃像是煮沸的热水,灼得她五脏六腑都难受得紧,一个转身便吐在了地上。
紫鹃忙不迭地清理地面,唤廊上守夜的小晨子去太医院请太医。一阵手忙脚乱,还好并无大碍。
不过卫临的脸色却不算好:“娘娘,您这胎本就不安稳,这段日子最好静养。若是再劳心劳力,恐怕这一胎难以保全。微臣已经联系了温太医,邀请他过几日前来给您诊脉。他在济民医馆见到的病人更多,或许会有良方。”
“但若是真的不保,也请娘娘早些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