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
两人身后更远处,还有好几拨修士,人数不少,最高十一境,最低洞府。
在他眼中,除去那个仙人境,其他皆是蝼蚁。
不过为避免意外,大妖还是没有再开口言语,一身气息浑然一变,法相头颅,差点抵达了浩然天幕。
大妖手持本命芙蓉冠,朝着下方的“太平山法相”,猛然下压!
仙兵未至,方圆千里的大地,就已经被一股巨力,压的生生塌陷百丈。
这顶遮天蔽日的芙蓉冠,冠帽最外沿,浮现了一连串的金色铭文,每一个文字,都是大如山岳。
一次眨眼,这些道意无穷的金色铭文,就已经分散四方,好似神人俯瞰大地。
大妖在自己的天地禁制之内,又布下一道天罗地网。
对付刑官,哪怕双方境界差距极大,他都不敢掉以轻心。
周密也曾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在刑官现身之后,务必倾力出手,不得有丝毫小觑之意。
因为这小子就是个天大变数。
那把太白仙剑,可不就是变数嘛。
只不过一名十境练气士,手持仙剑,他还不会如何畏惧。
芙蓉道人最早之时,其实是真不愿干这档子事,一旦出现意外,自己可就要身死道消。
但他又没有退路。
他想活着回去,就只能做成两件事中的一件。
一个是刑官未至,这是最轻松的,只需要杀了黄庭与那钟魁就可。
但要是刑官到了,他就必须宰了他,没有别的选择。
杀不了,就算回了家乡,面对那个文海周密,自己也是生不如死。
三千年前,他已经领教过那个读书人的手段了,可不想再体会一次。
不过好在,如今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功成了。
老天君的金身法相,被一股莫名力道挤压,开始出现濒临崩溃的迹象,不断有金色碎块脱离,坠落人间。
芙蓉道人笑问道:“你这老道,之前本座就与你说过,只要你退走,就可保性命无忧,如此冥顽不灵,真就不后悔?”
话音刚落,整座“太平山法相”,轰然一震。
瞬间破碎,就连千里之外的太平山旧址,也在同一时间崩塌。
一个宗字头仙家,此时此刻,三千年来,所有底蕴付之一炬。
龙脉断绝,灵脉炸碎,化为道道清澈灵泉,涌入老天君法相之中。
老道人头颅抬起,微笑道:“我草你妈。”
明明是个瞧起来就仙风道骨的老道人,脱口而出的,却是最为粗鄙之言。
话毕,老天君又低下头,做了一个落在大妖眼中极为不解的举动。
老人放下了手中仙兵光明镜,将其悬在胸口,法相改换姿势,空出来的那只巨大手臂,掌心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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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抵住了头顶那只芙蓉冠。
失去仙兵庇护,芙蓉冠下压之势,愈发加快,仅仅只是几个眨眼,老天君的一条手臂,就开始寸寸崩断。
而在老道人法相的右手掌心之中。
年轻人闭目之姿,将所有心神,完全沉浸在人身小天地。
身前悬浮一把太白仙剑,长剑剑尖,直指天幕。
他在蓄势,要准备祭剑杀贼。
这把样式古朴的剑魂,不同于本命飞剑,诞生于神魂,是他身上最大的底牌。
正常来说,以宁远现在的修为,是无法将它完全召出体外的。
就像宁姚体内的仙剑天真。
但年轻人一向是个不走寻常路的。
剑魂桀骜不驯,难道老子宁远,就算是听话了?
就在此时,老道人的话语,传入他的心湖,“小友,若是不成的话,也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