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愈发苍白如纸。

他双目紧闭，眼窝微微凹陷，鼻翼每一次翕动都轻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连带着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都拉成了危险的平缓曲线。

随车医生盯着仪器屏幕，眉头拧成了川字。

身旁的护士攥着止血钳的手沁出薄汗，声音压得极低，“李医生，病人的心率还在掉，血氧饱和度快跌破临界点了，这样下去……他怕是撑不到医院。”

医生没有回头，指尖在急救箱边缘敲了敲，沉声道，“有我在，就不会让他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打开急救箱，金属搭扣“咔哒”轻响，箱内井然排列的器械与药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指尖一扫，精准捏住一只磨砂质感的绿色药瓶，另一只手已抽过针筒，橡胶活塞被稳稳推至底端，排出空气的细微气流声在寂静车厢里格外清晰。

护士的眼睛忽然亮了，之前紧蹙的眉头悄悄松开。

她连忙上前扶住病人的手臂，将肘弯处的皮肤绷紧。

医生旋开瓶塞，针尖斜刺入绿色药剂中，透明的液体顺着针管缓缓上升，带着一丝奇异的荧光。

针头刺入皮肤时，病人没有丝毫反应，直到药剂推注完毕，医生拔出针头用棉签轻压的瞬间，监护仪上的波形突然有了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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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原本细若游丝的呼吸渐渐变得深长，胸口的起伏肉眼可见地清晰起来，屏幕上的各项数据虽仍偏低，却稳稳地止住了下滑趋势。

医生和护士同时松了口气，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病人体内有一只指头大小的紫色毛虫正蜷缩在血管旁。

原本微微蠕动的身躯彻底静止，体表泛着的淡紫色的光晕像潮水般褪去，最后只剩一层哑光的鳞粉。

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十字路口，骑白色小绵羊电动车的苏月抬手揉了揉太眉心。

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异样终于散去，生出的恶心感消失无踪。

她抬头看了眼远去的救护车，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绿灯恰好亮起。

苏月拧动车把，电动车发出轻微的嗡鸣，载着她朝学校方向继续行驶，并未将那转瞬即逝的异样放在心上。

…………

武器店内静得能听见挂钟秒针跳动的声音。

木质货架上陈列着各式武器，金属刃口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墙角的通风扇有气无力地转着，扬起细小的尘埃。

柜台后的店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沁出一丝泪水，正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忽然听见门口出现脚步声。

“欢迎光临。”店员立刻挺直脊背，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

林立走进店内，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笃笃轻响。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将手上的隐约可见裂痕的灵器长剑，轻轻地放在柜台上。

“这把剑有些地方裂了，想麻烦你们帮我修一下。”

店员点点头，戴上白色手套，指尖轻轻拂过剑身。

他先是捏住剑柄掂量了下，又将剑身倾斜着迎向光线，眯起眼睛仔细查看，“先生，你看这里，还有这个位置，裂痕已经渗进内层了。”

店员的指尖点过剑身一处不易察觉的凹陷，他一边说一边用专用笔在维修单上标记，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

“维修需要三天，这些裂痕得重新熔接加固，费用大概是……”

店员报出价格时，林立正看着货架上一把嵌着宝石的短刀，闻言回头笑了笑，“没问题。”

他扫码付了定金，接过店员递来的收据折好塞进兜里。

“三天后我来取。”

走出武器店，林立坐进停在路边的车子。

原本以为一天就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