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午时,阳光穿透云层,倾洒在萧条的青梅园里,柔和而静谧。 李元柔坐在秋千上,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 她因近段时日害喜呕吐而愈发身形单薄,比之孕前还要瘦削,整个人看起来纸片一样,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她眼睛被白色布巾蒙住,脸上没什么血色,唇畔却带着笑意。 她想起昨夜梦里萧洛白对她说:“柔儿莫哭,待得来年春暖花开,吾必归矣。” 这么久了,她第一次梦见他,她想着,若是不给她来信,能夜夜入她的梦也好。 李元柔微微仰起脸来,一束柔和的日光落在她苍白的面颊,带着一种温暖而宁静的力量。 耳畔又传来他含笑的声音。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柔儿,我爱你。” 一祯祯画面浮现在脑海中,伴着独属于他的嗓音,有点低哑的,温柔的,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公主殿下,让微臣来服侍您吧。” “那册子丢在地上,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你怎么知道那是春宫图,嗯?” “离家出走好玩吗?夫人。” “甚好,夫人可以继续挑战为夫的底线。” “夫人莫恼,这是为夫孝敬夫人的,什么收买不收买,没有的事。” 李元柔嘴角藏着一丝偷笑,那笑里又带着一丝丝甜意,仿佛和煦春风拂过心田。 她不禁腹诽,萧洛白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在她面前就像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可是最早的时候,他也是个会克制,会害羞的人。 最早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白驹过隙,一年了啊,时光可真快。 她忽然出声:“后花园那个湖应该又结冰了吧。” 大丫二丫立在李元柔不远处对望一眼,二丫一脸迷茫,大丫一脸心疼。 青鸾坐在石凳上全神贯注地擦拭着那柄男子用的佩剑。 慵懒空灵的歌声在青梅园里响起:“我坐在椅子上,看日出复活。” 只一句,李元柔便停了下来。 她唇畔忽然弯了弯,继而又哼唱了起来,拍子很慢,声音很轻: 称谪仙瑶宫难留 去凡间红楼斗酒 多情眸 落墨诗卷又几斗 斟世间最烈的酒 卧长安巍巍高楼 看尽天下何人可似他无忧 ………… 二丫小声问大丫:“公主在唱什么,好生奇怪的调子,从未听过。” 大丫摇摇头。 二人不明所以,就见青鸾忽然持了双剑舞了起来。 剑势划破空气的声音不断响起,李元柔仿佛又看到了萧洛白一身红衣舞剑,英姿勃勃,意气风发。 一双多情的凤眸微微弯起,带着无限笑意向她看过来,柔情似水,载满了对她道不尽的浓稠情愫。 歌声忽然变得比刚才多了两分力道: 仙歌音 玉笛灵 酒盏玉露清 剑舞轻 潇洒过白袍影 新殿又细雕流金 声声箜篌鸣 一笔浓墨留诗狂情 玉袍长剑堪风流 山川不念旧 赋诗为狂也无有愁…… 称谪仙瑶宫难留 去凡间红楼斗酒 多情眸 落墨诗卷又几斗 斟世间最烈的酒 卧长安巍巍高楼 看尽天下何人可似他无忧 ………… 歌声止,剑气收。 青鸾瞥了一眼青梅园院门外不远处驻足的云王,又淡定地坐回石凳上擦起了她的剑。 李元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