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酸的摩擦声。
董若云踉跄后退,脊背撞上绘着地狱变相图的壁画。画中受刑的恶鬼突然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眶正对着她战栗的脚尖。
"做得...很好..."黑影的嗓音像是无数蚂蚁在头骨里爬行。他拖拽秦昭云的姿势宛如屠夫拎起待宰的羔羊,绣鞋划过青砖时蹭掉一块朱漆——那下面赫然露出半张干涸的人脸,嘴唇还保持着尖叫的形状。
偏殿传来木鱼声,却比心跳慢了三拍。董若云突然发现供果盘里的苹果全都变成了腐烂的灰白色。
当黑影消失在绘着血盆口的韦陀像后时,最后一缕天光被乌云吞噬。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殿前"慈航普渡"的匾额,将金漆冲成蜿蜒的血痕......
董若云用力将头撞在板砖之上,鲜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在青砖地上洇开一朵妖异的曼陀罗。董若云瘫软在佛堂偏殿的阴影里,耳畔嗡鸣,却仍能听见远处急促的脚步声——王乾书来了。
她咬破舌尖,让血腥气更浓烈些,手指则死死攥住袖中那枚从秦昭云身上扯下的珍珠耳坠。尖锐的珠针刺入掌心,疼痛让她昏沉的意识愈发清醒。
“怎么回事?!”*
王乾书的声音撞进佛堂,带着罕见的慌乱。他俯身时,官服下摆扫过她染血的裙角,龙涎香里混进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董若云睫毛轻颤,装作刚刚苏醒的模样,气若游丝:“夫君……有、有歹人……”她故意让目光涣散,仿佛仍沉浸在恐惧中,“他们掳走了昭云妹妹……我、我拦不住……”
王乾书脸色一变,伸手掐住她的喉。
佛龛里的长明灯倏地暗了一瞬,将他半边脸笼罩在阴影里。董若云清晰地看见,他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诡异的青芒。
“别怕。”他声音温柔得可怕,指尖慢慢收紧的时候,手指的温度比尸体还冷,“只要你说实话。”
殿外惊雷炸响,他眼中的杀意。
董若云突然想起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画面:黑衣人拖走秦昭云时,靴底纹路和王乾书常穿的锦靴一模一样。
满城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