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也离开了。
……
卡斯帕尔屏住呼吸,将自己紧紧蜷缩在大型垃圾箱后狭小的空间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他能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天命女武神们清晰的脚步声,以及她们通过通讯器冷静汇报情况的声音。
“……第七区巡查完毕,未发现清醒个体,重复,未发现清醒个体。沉睡现象范围未见扩散……”
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卡斯帕尔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眼前的一幕,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这里是A城市,他土生土长的地方。就在两天前,这座城市还充满活力,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然而此刻,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诡异的死寂。宽阔的主干道上,车辆歪歪扭扭地停着,有些甚至发生了轻微的碰撞,但司机和乘客都趴在方向盘上或倒在座椅里,陷入深沉的睡眠。人行道上,散步的情侣、遛狗的老人、嬉戏的孩童……都以各种自然的姿态倒在地上、长椅上,仿佛在瞬间被集体抽走了意识,只留下躯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寂静,连风声都显得格外突兀。天命组织迅速封锁了城市,疏散了部分边缘区域的居民,并派遣女武神小队进入核心区域巡查和救助。像卡斯帕尔这样因为各种原因(比如他当时正在地下室打游戏,躲过了第一波)滞留在核心区的人,都被要求待在家里,等待救援。
但卡斯帕尔是个充满好奇心的年轻人,网络信号的中断和外界信息的模糊让他坐立不安。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沉睡”。于是,他违背了指令,偷偷溜了出来,想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街道上的景象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他蹑手蹑脚地穿行在“睡美人”和“睡美男”之间,感觉自己像是闯入了一个巨大而恐怖的露天寝宫。
就在他路过一个街心公园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在公园中央的喷泉池边,悬浮着一团……东西。
那是一团幽蓝色的、如同火焰般摇曳的光晕,大约篮球大小。它没有固定的形态,边缘不断扭曲、伸缩,散发出一种冰冷而非灼热的气息。它静静地悬浮在一个沉睡的流浪汉上方,缓缓旋转着。
(那是什么?新型无人机?还是……?)
卡斯帕尔的心脏猛地收紧,一股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躲回建筑物的阴影里。
然而,就在他移动的瞬间,那团幽蓝的“鬼火”仿佛被惊动了!它猛地停止了旋转,原本模糊的“表面”似乎凝聚出了一只……眼睛?一种无法形容的、充满恶意的注视感牢牢锁定了卡斯帕尔!
“!”
卡斯帕尔头皮炸开,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思考,他转身就跑!
“呼——”
那团鬼火动了!它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拖曳着幽蓝的尾迹,如同一颗来自地狱的流星,直追卡斯帕尔而来!
冷!刺骨的冰冷顺着脊柱蔓延开来,那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寒意!卡斯帕尔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他拼命奔跑,冲过寂静的街道,绕过沉睡的人群和废弃的车辆。他不敢回头,只能凭借身后那越来越近的冰冷感和空气中细微的、仿佛冰晶凝结的“滋滋”声来判断鬼火的位置。
“救命!有没有人!醒着的人!”他试图呼喊,但声音在空旷的死寂城市里显得如此微弱而绝望。周围的沉睡者们依旧安详,无人回应。
他冲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希望复杂的地形能甩掉它。但鬼火如同附骨之疽,轻易地穿透障碍,紧追不舍。它的速度似乎比刚才更快了!
肺部火辣辣地疼,双腿如同灌了铅。卡斯帕尔的体力急速消耗,恐惧和绝望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感觉到那冰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