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满是标注的羊皮地图:"敌军善用游击之术,且在水源投毒断我追踪。不过根据近期动向,末将推测他们下一处目标或是..."
"这就是你们守的陇西?"马超猛地扯开披风,露出染血的银甲,战袍下摆还沾着天水城百姓塞给他的野果碎渣。他抬手一指远处仍在冒烟的村落,焦黑的梁柱间,几具孩童的尸体在风中摇晃,"十几天过去,氐人烧杀抢掠的恶行愈演愈烈,你们却让我看到满地残骸!"
徐晃单膝跪地,铁枪重重杵在地上:"末将有罪!这些贼子行踪诡谲,专挑黎明前突袭村落,等我们..."话未说完,马超的虎头湛金枪已擦着他耳畔钉入地面,溅起的碎石划破脸颊。
"诡谲?"马超冷笑一声,弯腰抓起把混着人血的沙土,任由暗红色的泥浆从指缝滴落,"当年我率三千骑兵便能横穿羌地,如今你们手握两万精锐,却连豺狼的尾巴都抓不住!那些被开膛破肚的百姓,那些被凌辱致死的女子,"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阵前战马纷纷人立而起,"他们临死前,可曾听见西凉铁骑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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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璜脸色煞白,颤抖着解下配剑:"末将失职,甘愿领罚!但氐人每次劫掠后便分散成百人小队,消失在戈壁之中,我军..."
"够了!"马超猛地抽出佩剑,剑锋直指天际。血色残阳下,十万铁骑同时举起兵器,金属碰撞声如雷霆炸响。"从今日起,若再让氐人多伤一个百姓,"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徐晃与董璜,"你们的项上人头,就挂在陇西城头给亡魂谢罪!"
议事厅内烛火摇曳,马超重重一拳砸在虎皮帅案上,震得满案兵书战策簌簌作响:"十三座村落化为焦土,妇孺老弱横尸遍野!这就是你们交出的战报?"徐晃与董璜伏地请罪,额头几乎要磕进青砖缝隙,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贾诩摇着玄色羽扇缓步上前,金丝绣边的广袖扫过案头飞溅的茶渍:"大王暂且息怒。"他目光扫过厅中诸将紧绷的面容,声线如浸了蜜的刀刃,"非是二位将军无能,氐人专使'游狼战术'——化整为零隐匿戈壁,避城邑而屠村寨,待我军追剿便遁入沙海,实难捕捉踪迹。"
"话虽如此!"马超突然起身,铁甲碰撞声惊得烛火剧烈摇晃。他猛地扯开帘幕,城外百姓举着火把迎接大军的火光映红眼底血丝,"你看那些百姓,将我等视作救命星辰!若不能荡平匪患,我马超有何颜面立于西凉天地间?"
贾诩抚须轻笑,羽扇在地图上划出弧线:"十万大军压境,正是布下天罗地网的良机。"他指尖点在陇西郡各处关隘,"以五百人为一队,呈扇面散开,逐寸清扫戈壁。待敌军如惊弓之鸟聚拢,再将口袋层层收紧..."
"赶出陇西?"马超突然冷笑,腰间佩剑"噌"地出鞘三寸,寒光映得贾诩瞳孔微缩,"先生素有'毒士'之名,这般手段未免太过仁慈。"他刀锋重重劈在地图上氐人盘踞的区域,羊皮卷应声而裂,"我要的是亡其族、灭其种,让他们的名字从舆图上彻底抹去!"
帐内众将心头一震,连贾诩也微微挑眉。夜风卷着黄沙扑进帐中,将未说完的话语碾成齑粉,只余马超森冷的声音在梁间回荡:"传令下去,凡遇氐人,不论老幼妇孺...格杀勿论!"
晨光初露时,十万大军的号角尚未吹响,军营外突然响起潮水般的呼唤。马超掀开帐帘,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已将辕门围得水泄不通——白发老翁拄着枣木杖,怀中抱着沾满补丁的干粮袋;年轻妇人背着啼哭的婴孩,手中高举着褪色的军旗;更有满脸血痂的少年,将从氐人手中夺回的半截断刀高高举起。
"神威天将军!救救陇西吧!"为首的老汉突然跪地,浑浊的泪水砸在干裂的土地上,"我三个孙子都死在那些畜生手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