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青筋都快暴起,却又不敢在这严肃场合失礼,只能拼命低头掩饰。
就在这略显微妙的氛围中,一辆装饰古朴却透着威严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如同命运的鼓点,一下下敲在众人心里。马超精神猛地一振,只见马车停下,车帘掀开,父亲马腾在李儒的搀扶下,由典韦小心护着走下马车。
马腾身形略显佝偻,岁月和操劳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纹路,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马超看着父亲,心中百感交集,疾步上前,“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却满含敬意:“父亲!”
马腾颤巍巍地伸出手,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马超冰冷的肩甲,又顺着头盔的轮廓慢慢摩挲,仿佛要将儿子的模样都刻进心里:“超儿啊,你如今贵为大王,本想着你不必再冒险冲锋陷阵,也好让为父少些牵挂,只盼你能平平安安。”他的声音顿了顿,望向西北方向那片被硝烟笼罩的天空,眼神变得坚定,“可西凉是我们马家的根基,百姓对我马家的爱戴远超我们给予的庇护。如今他们深陷水火,你身为马家儿郎、西凉之主,当奋勇杀敌,莫要记挂长安!你放心,有我在,长安定会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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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听着父亲的话,虎目瞬间涌上热泪,积压许久的情感如决堤之水般宣泄而出:“父亲!孩儿此去,定要将西凉打造成铜墙铁壁,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觊觎中原半分!若不能护得西凉太平,孩儿誓不还朝!”
马超话音未落,董白已疾步上前扶住马腾颤抖的手臂,赤色襦裙在风沙中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超哥只管放心,长安有妾身与诸位姐妹在,定护得父亲与家眷周全。”她话音刚落,典韦铁塔般的身躯已挡在马车前,铁手套按在腰间双戟上,瓮声瓮气的承诺震得地面发颤:“大王放心!若有异族敢犯长安,先从俺典韦尸体上踏过去!”
马超环视眼前几位佳人,甄宓素白的披风裹着未说出口的担忧,张符宝姐妹攥着药囊的手指泛白,卢绾躲在车帘后露出的半张脸满是红晕。他喉头滚动,依次将她们拥入怀中——董白发间的步摇蹭过他的肩甲,甄宓塞进他掌心的平安符还带着体温,张符宝绣帕上的并蒂莲硌着他的掌纹。
“等我回来。”他在每个人耳边低语,声音被风沙揉碎成沙哑的承诺。最后望向马腾时,老将军眼中的期许与不舍如同一把钝刀,割得他心口发疼。
“驾!”马超猛地翻身上马,虎头湛金枪挑起天边朝阳,十万铁骑踏碎校场冻土。身后传来车驾轱辘的转动声,董白掀起车帘的手停在半空,直到那片黑色洪流消失在陇西古道的扬尘中,她才低头看见掌心紧攥的、马超遗落的玄色发绳。
九月的风裹挟着寒意掠过陇西大地,十万铁骑如黑色怒潮,沿着蜿蜒古道疾驰而来。马蹄踏碎满地枯叶,扬起的尘烟在暮色中勾勒出一道雄浑的轨迹。众将士心中都悬着西凉的战局,马不停蹄地急行军,直到抵达天水地界,马超才下令大军稍作停留,因为母亲和小妹以及一众家眷正在天水修整。
天水郡城的城楼在夕阳余晖中巍然耸立,姜叙早早便率领一众将士等候在城门口。远远望见马超的身影,姜叙大步迎上前去,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单膝跪地高声喊道:“末将姜叙,见过大王!”
马超翻身下马,伸手将姜叙扶起,目光中满是敬重与感慨:“你兄长在长安为我战死,而你在此固守天水,姜家一门忠烈,我心中铭记。此番前往西凉与鲜卑决战,我想带你一同出征,不知你心中可有牵挂?”
姜叙神色坚毅,再次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不敢欺瞒大王,末将愿为大王冲锋陷阵,死不旋踵!”话音一转,他微微低垂眼眸,面露难色,“只是……”
“可有什么为难之事,一并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