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李儒闻言大笑,震得窗纸簌簌发响。"主公以为,他为何送两个亲闺女?"老狐狸拈起案上的墨锭,在砚台里缓缓研磨,"他没得选,汉中本是兵家要地,无论是益州刘璋或是我西凉或是中原诸侯,只要志在天下,终究要吞并了汉中,他不过是审时度势,觉得大王胜算更大罢了,而我所要的可不只是他汉中这一亩三分地。"墨汁渐渐浓稠,恰似他眼中翻涌的计谋,"待符宝姑娘的嫁妆搬进王府,天师道的信徒便会觉得:凉王乃天命所归,连张天师都要攀这门亲,届时传遍天下,大王之声威更盛!"
晨光突然大盛,将书房里的尘埃照得透亮。董白望着李儒研墨的动作,"姑丈这棋下得真大,只是不知,谁是棋子,谁又是执棋人?"
李儒磨好的墨汁,"在这乱世,"他用狼毫笔蘸墨,来到挂着的舆图旁,"能让百姓心甘情愿跟着走的,才是执棋人。"笔尖划过之处,恰好将西凉与汉中连成一线。
马超指尖叩击着青铜镇纸,目光扫过舆图:"只需张鲁归附我们得汉中之地便是,何必还要以联姻相托?"
老狐狸抚着竹冠下的山羊须低笑,"主公可知张鲁为何自称'师君'?"
"他虽是汉中太守,"李儒的指甲刮过舆图上的巴郡边界,发出刺耳声响,"却更看重的是天师道当代天师的身份。"砚台里的墨汁在晨光中泛着幽光,恰似他眼中翻涌的算计,"对张鲁而言,教统兴盛远比疆土得失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