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交加之下,竟一病不起,卧床不起时仍紧攥兵符,口中喃喃:"悔不听元龙之言,引火烧身啊......"
徐州刺史府内,檀木熏香混着苦涩药味在长廊间弥漫。陶谦卧榻前的铜鹤灯忽明忽暗,映照得一众文武神色诡谲。陶应听说父亲病重,悄悄从下邳赶回,立在廊下,望着议事厅内陶商被群臣簇拥的身影,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那枚残缺的虎符——仿佛在提醒他那场惨败如何将他从世子之位的云端狠狠拽落。
"诸位可知,有父亲昨夜已唤我至榻前。"陶商的声音透过雕花窗棂飘出,刻意放轻的语调里藏着按捺不住的得意,"待父亲病愈,这徐州牧印绶......"话音未落,便被此起彼伏的贺喜声淹没。陶应浑身发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自兵败归来,满朝文武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具行尸走肉,唯有那些本该属于他的门客,如今都捧着文书出入陶商的宅邸。
小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刺史府的青瓦,陶应心想此时不让父亲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他便再无缘大位,下定决心带着甲士直奔父亲寝殿。刚转过九曲回廊,便被陶商带着一队甲士拦住去路。廊下灯笼在风中摇晃,将陶商阴鸷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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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父亲刚刚睡下。"陶商抬手示意身后甲士握紧长戈,语气却故作温和,"不如等......"
"我从下邳星夜赶来!兄长也要阻拦?"
陶商目光扫过他的披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是该与刘关张驻守下邳?怎突然回来了?"话音未落,陶应便出言打断陶商。
"兄长明知我在外与曹军血战,"陶应的佩剑撞在廊柱上发出清鸣,"就别在背后耍那些腌臜手段!"
"放肆!"陶商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玉带扣撞出清脆声响,"你在外厮杀,我日夜守在父亲榻前,还要操持徐州政务!怎么,二弟是觉得我做得不够?"他突然逼近一步,压低声音道,"还是说,你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那三个外来人身上?"
陶应猛地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缠着绷带的胸膛:"押了又如何?徐州将领哪个能比得上刘关张麾下的虎贲?"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箭,"兄长若不想徐州城破,就速速让开!"
两人的争吵声惊动了寝殿内的陶谦。老刺史挣扎着坐起,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侍疾的医官慌忙按住他颤抖的手,却见陶谦浑浊的老眼望着门外,枯槁的手指死死攥住锦被——门外,陶商的佩剑已出鞘三寸,陶应的长矛直指兄长咽喉,而远处城楼上隐约传来曹军的战鼓声。
"够了......"陶谦的声音比秋雨更冷,却被兄弟俩的怒吼彻底淹没。他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上,望着头顶晃动的帐幔,仿佛看见徐州城破时的火光。立储?守土?他浑浊的泪水滚落在枕上,心中是对徐州何去何从的迷茫。
下邳城头的夜风裹挟着硝烟,刘备倚着箭楼冰凉的砖石,望着远处曹军营帐的点点星火。更鼓声沉沉,惊起栖息在雉堞间的寒鸦,他下意识握紧腰间玉佩——那是在卢植门下求学,恩师赠予的同门信物,此刻触手生凉,恰似他与师弟渐行渐远的情谊。
当凉王的金印诏书传遍天下时,刘备便知,那个曾与他月下纵马、共谈匡扶汉室的热血少年,终究成了割据一方的枭雄。马超的眼神越发冷冽,而自己怀中先帝幼子的啼哭,却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从先帝将幼子托付给他,他便一刻也不敢将这孩子交给他人照看,万一这孩子有个闪失,他该如何有脸面面见先帝?他倚着城垛缓缓蹲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砖上的箭痕,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先帝倚仗聪慧,操纵人心,欲把众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将大好河山推入万劫不复;如今曹操挟刘协以令诸侯,占尽大义名分,自己虽抱着先帝血脉,却如无根浮萍。
"若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