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缓语气却仍带着威严:“公孙瓒将军与我同拜在卢师门下,情同手足!皇妃乃故人之女,岂容你信口胡诌!”
说罢,他狠狠将徐晃掼在地上,扬起下巴冷声道:“滚去军正处领二十军棍,若敢少挨一鞭,军法处置!”待徐晃连滚带爬退下后,马超转身整了整衣襟,上前几步朝公孙氏抱拳行礼,语气瞬间柔和下来:“皇妃莫要介怀这莽夫胡言。三日后,我亲自调拨五百精锐铁骑沿途护送。定保您安然归乡,与公孙将军共享天伦之乐。”
公孙氏忽地敛起冷笑,广袖轻扬便是一个端庄的揖礼,发间步摇晃动着细碎珠光:“多谢马将军这番照拂。乱世烽烟里,能为我等弱质女流筹谋出路,这份情义公孙氏铭记于心。”她直起身时,眼尾丹蔻如血,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只是尚有一事挂怀——先皇后卢婉,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安置?”
殿内瞬间落针可闻,公孙氏故意停顿片刻,指尖轻抚腕间青玉镯,想到刚刚董白那狠狠的耳光,她暗藏在广袖下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嘴角却挂着愈发柔美的弧度,就是要在这众人面前,撕开这对璧人最隐秘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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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氏话音刚落,董白款步上前,面上浮起恰到好处的唏嘘神色,声线温柔却暗藏锋芒:“皇妃殿下此番挂怀,倒显得白儿疏忽了。”她指尖抚过鬓边珍珠流苏,眼波流转间似有春水荡漾,“婉儿姐姐的去处,自有我与将军周全。天子既已废后,她如今也是自在身。”
说到此处,董白忽而轻笑出声,莲步轻移挽住马超的手臂,锦缎袖口下的指尖却狠狠掐进铠甲缝隙:“若将军有意,便是迎姐姐入门又何妨?咱们姐妹本就该相互扶持才是。”她仰起脸望向马超,唇角笑意明艳,眼底却泛起寒冰,“夫君说,可是这个理?”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蟠龙柱上,恍若一幅暗藏机锋的画卷。
马超只觉铠甲缝隙处传来刺痛,他强压下眉峰的抽搐,面色如常地抱拳行礼:"婉儿的事,我心中自有分寸。皇妃既已问完,便请回去歇息,日后自会安排精兵护送。"话音未落,鎏金护甲擦过他手背的凉意让他喉结微动,却仍保持着沉稳的声调。
马超压下铠甲缝隙间的灼痛,抬手示意众人退下:"今日事多,大家也都乏了,且回去歇着。这两日不必操练,都放松些。"他的声音沉稳如常。
众将对视一眼,面上似笑非笑,纷纷抱拳行礼。徐晃缩着脖子偷瞄主公僵硬的神色,被张辽暗中踹了一脚;张任低头掩住嘴角笑意,铁甲碰撞声里混着压抑的轻笑。待众人退尽,殿内烛火明明灭灭,映得满地凌乱的喜帕罗裙,倒像是给这场暗流涌动的闹剧添了几分荒诞注脚。
夜风卷着残烛青烟灌进殿内,待最后一道甲胄声消失在回廊尽头,马腾扶着鎏金座椅缓缓起身,苍劲指节叩击扶手发出沉闷声响:"好啊,好啊!"他仰头大笑,花白头发在穿堂风里扬起,"长安城,终是被我西凉铁骑踏在脚下!今夜,总算能睡个踏实觉了!"
马超正要开口,却见父亲已踱至近前。苍老手掌重重拍在他银甲覆盖的肩头,震得锁子甲哗啦作响:"至于婉儿..."马腾忽然收了笑意,浑浊老眼望向宫墙外的冷月,"你与白儿都是心思通透的,如何安置,你们自去商量。"苍老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叹息,"婉儿那丫头,命途多舛,总归要给她个安稳归宿。”
话音未落,董白已莲步轻移,广袖如流云般铺展在地:"伯父放心,白儿定会将姐姐安置妥当。"她抬眸时眼波盈盈,唇角梨涡漾起温柔笑意。
待马腾的脚步声彻底消散在穿堂风里,夜色漫过朱红殿门,檐角的铜铃在无风之中发出细微的震颤。董白忽而将脸颊轻轻贴在马超肩头,绣着金线缠枝莲的柔衣穿过冰冷的铠甲缝隙,指尖灵巧地勾住他温热的手掌,语气里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