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约,马超铭记于心!”
寒风卷着残雪掠过两军阵列,方才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悄然消散。曹操与马超相视一笑,这一笑,藏着乱世枭雄间的惺惺相惜,更含着对天下苍生的一丝悲悯。至少在此刻,为免战火再燃、百姓遭殃,这两大势力达成了暂时的和平,长安城外的长空,也难得地显出片刻安宁。
吕布不耐烦地将方天画戟重重杵在地上,震得青砖缝隙渗出泥浆:“磨磨唧唧作甚!既已谈妥,还不速速放行?”他斜睨着素白灵车,喉间发出不耐的冷哼,“兖州路途遥远,难不成要让天子的遗体烂在半路?”话音未落,忽觉一道森冷目光扫来,转头正撞上李儒鹰隼般的眼神。
这位被称作“乱国毒士”的谋士抚着山羊胡,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吕布下意识攥紧戟杆,想起昔日李儒巧施连环计的狠辣手段,后颈不禁泛起一阵寒意,硬生生将未出口的骂语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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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收回目光,缓步上前,玄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王司徒,长安易主不过是个开始。”他抬手遥指西凉军阵,数千铁骑同时以兵器击打盾牌,“咚、咚”声如闷雷滚动,“我家威侯为保百姓安宁,才愿坐下来和谈。但先帝对西凉的冤屈、这些年的征战损耗,若无个交代——”
王允后退半步,蟒袍下的双手微微颤抖:“长安都拱手相让了,还要如何?!”
“拱手?”李儒突然冷笑,折扇重重敲在掌心,惊得城头寒鸦四散而逃,“若无威侯一声令下,这长安城三两日内必破!司徒莫要忘了,城外还埋着西凉儿郎的尸骨!”他话音未落,西凉军的怒吼声骤然爆发:“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并州狼骑瞬间绷紧弓弦,方天画戟齐刷刷指向对方。吕布额头青筋暴起,却在触及李儒阴鸷的目光时,咬着牙将铁戟缓缓压下。僵持间,王允抹了把额间冷汗,颤声道:“那...李大人想要如何?”
李儒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眼中寒芒闪烁,缓缓说道:"这西凉铁骑为这长安城付出诸多,如今既然和谈,自然不能让将士们空手而回。至于给些什么,还要看司徒大人与新君的诚意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暗含威胁之意,仿佛在说若不能令西凉满意,这所谓的和平随时都可能破裂。
王允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任何辩驳的话语。在李儒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下,他只得狼狈地退到一旁,转身登上马车去找刘协商议。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仿佛也在嘲笑他的无奈与窘迫。
掀开马车帘子,王允愁眉苦脸地跌坐进去,蟒袍下摆沾满了尘土。"陛下..."他声音里带着哭腔,"这西凉人不肯善罢甘休,非要朝廷给些封赏,否则怕是不会善了。"
刘协原本靠在软垫上,闻言猛地坐直身子,绣着金龙的袍角在风中剧烈抖动。"如今我们连长安都让出去了,还拿什么来赏?!"少年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国库早已空虚,府库被吕布劫掠一空,难道要朕把身上的龙袍脱下来送给他们?!"
王允搓着双手,脸上满是焦虑:"陛下息怒,依老臣看,如今也只能给他们加封进爵了,用虚名安抚一二。"
刘协愣了愣,随即苦笑出声:"加封?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马超父子人人皆已封侯,而且都是县侯之尊,已经封无可封,还能怎么封?难不成要封王不成?!"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几分歇斯底里,在狭小的马车里回荡。
马车外,寒风呼啸而过,远处传来西凉铁骑有节奏的盾牌敲击声,仿佛催命的鼓点,一下下撞击着两人紧绷的神经。王允和刘协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与恐惧,不知这场谈判最终会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