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湛金枪斜指苍穹,身后"马"字大旗猎猎作响,卷起漫天碎雪。
"时辰已到!"贾诩玄色大氅在风中翻飞,羽扇重重挥下。校场顿时响起震天的战鼓,先锋营的陷阵营将士们齐声呐喊,推着裹着牛皮的冲车、扛着云梯,如黑色的洪流开始移动。
就在此时,远处了望塔传来梆子急响,三长两短的警示声刺破长空。马超猛地转头,握枪的手青筋暴起。只见了望塔上的士卒拼命挥动黑旗,尖锐的呼喊随风飘来:"报——长安有变!"
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冲来,探马在马超马前猛地勒缰,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响彻校场。探马滚鞍下马,膝盖重重磕在冻土上,溅起细碎的冰碴:"禀将军!长安四门皆换白幡,城楼上悬起招魂幡!明黄龙旗...已被玄色布帛覆盖!"
校场瞬间陷入死寂,唯有北风呼啸。马超眯起眼睛望向长安方向,只见城头素缟翻飞,如汹涌的浪涛,一股刺骨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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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盯着城头翻涌的素缟,银甲下青筋突突跳动,虎头湛金枪狠狠砸在马鞍上:"怎会这么巧..."话音未落,贾诩已踏着积雪疾步上前,玄色大氅扬起的雪雾中,花白头发在风中猎猎如旗。
"将军!"谋士眼中迸发灼烈精光,"此乃天予良机!昔日您重伤昏迷时,我军士气低迷如坠冰窟;今日您银甲重生,三万铁骑战意滔天!"贾诩将令重重击在掌心,惊起阵前寒鸦,"管他是真丧还是假葬,我西凉铁骑兵锋所指,便是长安城门!"
马超虎目骤然发亮,长枪挑起半卷战旗:"好!文和之言正合我意!传令全军——"声浪如惊雷炸响,"继续开拔!若敢阻拦者,踏作肉泥!"十万铁骑轰然应诺,马蹄声震得冻土开裂,扬起的雪幕中,"马"字大旗猎猎撕开阴霾。
当黑压压的军阵如潮水压至长安城下,城头上突然坠下绳索。浑身缟素的使节被倒吊着缓缓放下。
探马跌跌撞撞冲入阵中:"报!城头缒下使节求见!"马超银甲映着寒光,虎头湛金枪随意一挥:"无需理会,大军继续推进!"十万铁骑踏碎冻土,马蹄声如沉雷碾过荒原,云梯与冲车的吱呀声混着士卒呼喝,惊起漫天寒鸦。
正在军阵中指挥前锋的徐晃忽闻使节话语传来:"徐公明!替我通报孟起将军,果然不认旧日故交?"他握着开山斧的手猛然一抖,铁盔下的面色瞬间煞白。那声音穿过呼啸的北风,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是那样的熟悉,赫然是昔日在西凉效力的荀彧荀令君。
徐晃黑着脸拨马退至中军,开山斧在马鞍上磕出火星,活像吞了整颗黄连般苦着脸:"将军,那使节还是见一见吧,是荀彧荀令君,还说将军今日不认旧日故交。”
马超勒马眺望,见城楼下站着的素衣人影风骨卓然,心底突然泛起涟漪。当年荀彧在西凉整顿吏治、筹措粮草,将荒僻军镇打理得井井有条,若不是忠于汉室,前来长安投靠天子,此刻本该在帐中对弈谈兵。他攥紧缰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暂停进军,召他来见!"
凛冽寒风卷着碎雪,荀彧一袭素袍猎猎作响,腰间青玉螭纹佩在暮色中泛着幽光。马超瞳孔骤缩——那正是西凉离别时,他亲手相赠的信物。
"文若先生?!"马超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银甲下青筋突突跳动。他策马逼近,铁甲碰撞声惊得城头弓箭手微微发颤,"你我阔别数载,为何成了长安的说客?"
荀彧依旧脊背如松,苍劲嗓音穿透风雪:"孟起!天子新丧,社稷飘摇,此时兵戎相见,只会让豺狼趁虚而入!"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帛书上,"还记得当年你我共议天下大势时,你说保家卫国,重现大汉荣光吗?"
马超握枪的手剧烈颤抖,恍惚又看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