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滔天怒火。
孙策目眦欲裂,古锭刀在暮色中划出赤色残影,胯下乌骓马如离弦之箭直扑黄祖。"老匹夫拿命来!"声浪裹挟着杀意,惊得阵前荆州士卒两股战战。黄祖面色骤变,慌忙举刀格挡,却被孙策挟着雷霆之势的一击震得虎口发麻,战马连退三步。
"护主!"亲卫统领周泰瞳孔骤缩,丈八铁戟横扫开路,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他如同一尊杀神般紧跟孙策身后,铁甲缝隙间迸溅的血珠在寒风中凝成冰晶。吕蒙、吕岱等人如梦初醒,互望一眼后同时暴喝:"随主公杀敌!"江东战阵顿时化作沸腾的熔炉,三万铁骑踏着碎冰狂飙突进,马蹄声如沉雷滚过雪原。
江夏城外杀声震天,孙策左劈右砍,刀锋所至尽是残肢断臂。一名荆州偏将妄图从侧背偷袭,却被周泰反手一戟洞穿胸膛,尸体尚未坠地便被踏作肉泥。黄祖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江东军,心中暗喜的同时又不免发怵——他虽有意激怒孙策,却没料到这江东小霸王竟如此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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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往预定方向撤!"黄祖虚晃一刀,拨转马头混入溃军。荆州军丢盔弃甲,在江东铁骑的追砍下死伤惨重,雪地上倒伏的尸体渐渐堆积,未及凝固的鲜血渗入冻土,将战场染成诡异的暗紫色。而孙策杀红了眼,只管纵马狂追,全然不知这溃败背后,正藏着致命的陷阱。
暮色将残,黄祖的败军如惊弓之鸟般撇开江夏朝着樊城方向溃逃,扬起的烟尘中混着零落的旌旗与哀嚎。孙策杀得铠甲尽染猩红,却仍紧咬不放,古锭刀劈飞最后一名挡路的敌兵:"休走!"马蹄踏碎冻土的声响惊起寒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血色残阳。
"兄长!穷寇莫追——!"孙权在后阵纵马疾驰,声嘶力竭的呼喊却被呼啸的北风撕得支离破碎。他心急如焚地猛夹马腹,眼看就要追上兄长的背影,忽然手腕一紧——张纮不知何时已勒马横在身前,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缰绳。
"子纲先生?!"孙权惊怒交加,却见张纮镜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老谋士缓缓抬手,宽大的广袖扫过远处黄祖败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二公子。”
孙权心急如焚,额头上满是汗珠,顾不上擦去,对着张纮急切地说道:“这般天已经黑了下来,兄长率人追击残军,深入敌境,恐有极大危险!”他的声音因焦虑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对兄长安危的担忧。
张纮却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闪烁,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主公骁勇异常,黄祖与那荆州军又怎能阻拦得住?倒是二公子你,这般急切地阻拦,莫不是……”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孙权,嘴角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孙权心中一凛,被张纮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只觉得对方话里有话,暗藏玄机。他强忍着心头的不满和疑惑,拱手说道:“子纲先生,我只是担忧兄长的安危,并无他意。如今局势不明,黄祖虽败,却难保没有后招,还望先生以大局为重,助我一同劝回兄长!”孙权言辞恳切,目光紧紧地盯着张纮,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张纮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刻回应孙权的请求,而是望向远处黑暗中孙策追击的方向,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轻叹一声,说道:“既如此,二公子,那便一同前去。但切莫慌乱,以免乱了军心。”说罢,他轻挥马鞭,催马向前,孙权不敢耽搁,赶忙跟上,心中却仍隐隐不安,总觉得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一场更大的危机或许正悄然逼近……
夜色如墨,浓稠的黑暗裹着凛冽寒风,将战场最后的余晖彻底吞噬。周泰浑身浴血,奋力策马追上孙策,铁甲缝隙间还在往下滴着血珠:"主公!天色已暮!"他一把拉住主公的缰绳,指着前方蜿蜒的小路,"黄祖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