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叔父的信任,更违背了礼教纲常与儒家教义,这些自幼便深植于心的道德规范此刻在他心中翻涌,令他的思绪陷入极度的混乱。
在极度的自责与痛苦中,张绣觉得唯有一死才能稍稍减轻内心的愧疚与不安。于是,他本能地想要寻找兵器了断此生,以求解脱。然而,当他在屋内慌乱地四处摸索时,却惊觉所有的兵器早已不见踪影。昨夜胡赤儿与胡车儿两兄弟依照张济的吩咐,已将屋内的佩剑、兵刃等全部悄悄移出。张绣愈加焦急,心中的惶恐如汹涌的波涛,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他的步伐变得踉跄而凌乱,在屋内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接连碰倒了凳子等物,发出一阵嘈杂的响动。
一直在门外守候的胡赤儿与胡车儿两兄弟听到屋内的动静,以为发生了变故,急忙推门而入。他们看到张绣那失魂落魄、满脸痛苦的模样,心中虽有不忍,但也不敢违背张济的命令,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张绣的下一步举动,气氛瞬间凝固,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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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瞧见进来的胡赤儿与胡车儿兄弟二人,不禁面露震惊之色,脱口问道:“你二人为何在外面?”旋即,他像是突然陷入癫狂,仰头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好好好,你们来得正好!”言罢,他猛地伸出手,径直朝胡车儿腰际的弯刀抓去,同时嘶声喊道:“既然你们都已目睹这一切,那正好替我带话给叔父。我张绣做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事,有负他多年的养育深恩与殷切期许,实在无颜再见他。今日,唯有一死,方能谢罪!”说罢,他使尽全力去抢夺弯刀。
胡赤儿与胡车儿两兄弟见张绣这般癫狂且一心求死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主公果真是料事如神。当下,他们迅速从身后抽出早已备好的绳索,毫不犹豫地朝着张绣扑去,试图将其捆绑。张绣平日里虽颇具勇力,可此刻一来宿醉未消,头晕目眩,行动迟缓;二来这胡氏二兄弟皆是天生蛮力、力大无穷之辈。双方一番激烈搏斗,张绣终究难以抵挡,渐渐被两兄弟死死压制。尽管他拼命挣扎,却还是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绣仍在口中不停地呼喝:“你们莫要阻拦我!让我去死!我已如此丢脸,还如何去见叔父?我有何颜面立于世间?”然而,胡赤儿与胡车儿对他的叫嚷充耳不闻,只管押着张绣匆匆往张济的房间赶去。行至途中,胡赤儿不忘对门口值守的校尉高声吩咐:“速去请贾诩先生前来,此事十万火急,片刻耽搁不得!”那校尉得令,不敢有丝毫延误,即刻飞奔而去,只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土。
那邹氏本就羞怯惶恐地待在张绣房中,此刻见张绣满脸癫狂,双眼通红,头发凌乱,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理智的困兽,她顿时被惊得花容失色。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迅速蜷缩在床榻的一角,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拥着被子,仿佛那轻薄的被子能成为她抵御这可怕风暴的唯一屏障。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绣与胡氏兄弟之间的激烈冲突愈演愈烈。
胡氏兄弟孔武有力,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而张绣虽奋力挣扎,却因宿醉未醒和对方的强力压制渐渐处于下风。随着张绣被擒住并押走,邹氏才仿若从一场噩梦中稍稍缓过神来。她轻咬着下唇,心中清楚得很,此事一旦传扬出去,自己必然会成为众人唾弃指责的对象,在这乱世之中,一个女子的清白与名声一旦受损,那下场将会无比凄惨。可如今,她就像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汹涌而来的危机。
她匆忙地整理着衣衫,手指却因慌乱而不停地颤抖,怎么也无法让那凌乱的衣褶恢复平整。随后,她满心忧虑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重的压力。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张绣那绝望又疯狂的模样,心中涌起深深的担忧与愧疚。她深知张绣如今陷入这般境地,自己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