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今日,你就且把外面的世界抛在脑后,哪都别去,就安安心心地在叔父身旁陪陪我这把老骨头吧。”这饱含深情的话语,如同一波波涟漪,在张绣的心湖中激荡起千层浪,让他的内心被愧疚、不舍与悲伤所填满。
张绣只觉鼻子猛地一酸,一股热流直冲眼眶,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声音也因哽咽而变得断断续续:“叔父,阿绣知错了。阿绣这几日定会守在您身边,哪都不去,定当如往昔儿时那般,与叔父寸步不离。叔父,您莫要再如此伤感言语,您这般说,就像一把利刃直刺阿绣的心窝,徒让阿绣心中惶恐不安,痛苦万分。”张济看着张绣泪如雨下的模样,心中亦是酸涩难忍,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努力扯出一丝笑意,那笑容中却满是苦涩与慈爱,手上微微用力,用那粗糙的拇指轻轻拭去张绣脸颊上的泪水,安慰道:“孩子呀,莫要哭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这些在沙场上出生入死、历经无数战火洗礼的汉子,本就应看淡生死。只是叔父放心不下你,怕你在这乱世之中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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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二人这一番饱含深情与无奈的对话,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钩出了邹氏心底压抑已久的悲戚与感伤,终究是没能忍住,嘤嘤地哭了出来。那低低的啜泣声,在寂静的屋内回荡,显得格外凄切。
邹氏的哭声传入张济耳中,却似点燃了他心头的烦躁之火,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哭哭哭,你个妇道人家就知道哭!有何可哭的?下去,且下去整治些酒菜来。今日阿绣在此用膳。”邹氏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一哆嗦,赶忙用衣袖掩住嘴,强抑住哭声,不敢再多停留片刻,匆匆转身离去,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张绣望着邹氏离去的背影,那微微颤抖的双肩,似有千般委屈与哀愁,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心疼。他转过头,对张济说道:“叔父,您这身体状况,怎敢饮酒?叔母她也不过是被咱们的话语触动,担忧日后之事,您又何必如此严厉地斥责于她?”张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阿绣,她说是你的叔母,实则不过是我在洛阳城中偶然所得的美人罢了。这女人的眼泪,又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莫要轻信。即便我不在了,她能有几分真正的伤怀之情?阿绣,你要记住,咱们身为热血男儿,切不可常常被感情所累,尤其是女人的眼泪,最是不可信。”
张绣心中暗自觉得叔父这番话太过武断,毫无道理。但他深知叔父一生征战沙场,过惯了刀光剑影、直来直往的日子,哪会有那些细腻入微的心思去体会女人的情感?他虽心中并不认同,可出于对叔父的敬重,也只是默默咽下了想要反驳的话语,转而劝道:“叔父,您莫要轻易动怒,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何必为此伤了身体?”
张济虽隐隐察觉到张绣对邹氏有着别样的情愫,那望向邹氏背影时满含深情与迷恋的眼神,又怎会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不愿去多想,也不屑去计较。自己已是行将就木之人,而侄儿还年轻,日后张家的荣耀与传承,开枝散叶、延续血脉,可都要指望他了。只要侄儿能在自己身后,每逢洒祭之时,还记得为自己燃上一对香烛,烧上一把纸钱,那便足矣。至于其他的,又何必执着?
张济敏锐地捕捉到了张绣那一丝难以掩饰的异样情绪,待到邹氏将酒菜有条不紊地安排妥当之后,他便不再对她冷言冷色,态度上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甚至连语气都变得和颜悦色了许多。张济微微示意邹氏为他斟酒,他心中暗自思量着,今日定要与张绣畅饮几杯,也好趁此机会与侄儿再好好聊聊。
张绣见状,急忙伸手夺过张济手中的酒杯,神色担忧地说道:“叔父,您的身体状况如此不佳,怎敢再饮酒?这酒若是进了肚,怕是会加重病情啊。”张济一听,心中那股倔强之气顿时涌起,有些不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