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涔涔,眼神却锐利如鹰,死死盯着那扇隔绝了生死的铁门。
门外,死寂只维持了短短数秒。
“咚……”
“咚……咚……”
沉重而缓慢的撞击声,开始从厚重的铁门另一侧传来。每一次撞击,都让整扇铁门连同门框周围的墙壁簌簌落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锤,正在外面不紧不慢地敲打。
伴随着撞击声的,是周墨那压抑到极致、却冰冷得让人骨髓冻结的声音,如同附骨之蛆,穿透铁门的缝隙,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空谷回音……呵……原来如此……”
“你们以为……躲进坟墓……就安全了?”
“这整座城市……都是它的‘竹笼’……”
“而你们……尤其是她……”声音顿了一下,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近乎虔诚的狂热,“是唤醒‘主篾’……最后的……祭品。”
“我会……亲手……把你们……扒出来。”
撞击声,一下,又一下,如同丧钟,敲打在众人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仓库深处,那亿万根陈旧竹篾的“沙沙”声,似乎也在这持续的震动中,变得微弱起来。
绝对的黑暗里,只有粗重的喘息,和门外那一声声,越来越清晰的索命之音。
突然,一只冰冷、沾满泥污却异常稳定的手,轻轻按在了竹溪颤抖的肩膀上。
竹溪猛地一颤,回头——黑暗中,只能勉强看到风岚模糊的轮廓。他不知何时挪到了她身边。
“别怕,”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磐石般的沉稳,压过了门外的撞击和耳语般的诅咒,“听……”
竹溪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在风岚沉重的呼吸、门外规律的撞击、还有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之外……
她似乎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从仓库更深处、那片堆积如山的陈旧竹编制品的后方传来。
像是……指甲在刮挠某种金属管道的声音?又或者是……微弱的、有节奏的敲击?
嗒…嗒嗒…嗒……
这声音如此微弱,却又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这片绝望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