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来的路上遇上了二弟,陪思棠出门闲逛去了,我瞧着惊讶,就想起了母妃以往问他物什好不好看时,他的反应,莫名有些好笑。”
王氏拿帕子掩了掩唇,笑的甚是好看。
北王妃闻言怔了怔,片刻后也笑了起来,“那混小子,竟也会有如此体贴的时候,倒是难得。”
“以往我若是得了个什么新鲜物什,问他好不好看,他要么敷衍,要么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不耐烦的紧,如今竟是有耐心陪着妻子逛街了,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北王妃嘴上不满着,却是笑容满面,儿子儿媳夫妻和睦,她自然是高兴的。
王氏,“母妃莫不是吃思棠的醋了?”
婆媳二人调笑了几句,王氏知晓,北王妃那些话只是口头说说,并不像别家那些恶婆婆,见不得儿子对儿媳好。
以往辰墨在时,对她也是极好极好的,北王妃就从不曾因此对她不喜,用她的话说,她该汲取的关爱,在北王身上,儿子,都是儿媳妇的。
嬉笑一阵,王氏面容正色了些许,“母妃可听说了言儿姑娘要回府的消息?”
北王妃笑容淡了淡,“嗯,来信说就这几日,算来她在军中也有一年之久了,也不知被冷风炎日磋磨成了什么样子。”
提及张言儿,北王妃心中是复杂且无奈的,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会不心疼,可又无奈于她的偏执。
王氏瞧了眼北王妃脸色,斟酌开口,“往日母亲一封封家书往军中寄,却都没能将言儿姑娘叫回来,如今却突然传信要回来,母妃…可否觉得有些奇怪?”
北王妃闻言一怔,看向王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氏抿抿唇,摇摇头没有言语。
北王妃皱皱眉,“或许…是出门的时间久了,想回来看看。”
王氏叹息,“儿媳也希望如此,但就怕节外生枝。”
“不瞒母妃,前几日她的舅母,柳氏曾找过我,字里行间都带着股怨怼,句句都是冲思棠去的,大意是…思棠夺了言儿姑娘的夫婿、尊荣…”
“儿媳虽出言敲打了一番,但想着柳氏毕竟是她舅母,既能说出这番言论,会否言儿姑娘……也有如此想法。”
王氏声音很低,毕竟张言儿是北王妃一手带大,感情定为亲厚。
北王妃拧着眉,久久没有言语。
屋中气氛有些凝重,好半晌过去,北王妃才说,“她对砚儿的心思我知晓,凭心而论,她是我一手带大,若是能成就美事自然好,可…感情一事,需你情我愿,勉强不得。”
北王妃重重一叹,“当年我也曾私下问过砚儿意思,可他二话没说直接就拒绝了,果决干脆,不留一丝余地,我也就只能对言儿的心思装聋作哑,只当不知。”
她也知晓,言儿毅然决然去参军,定是有砚儿的原因在,可那姑娘偏执,她也劝不得。
王氏思量着说,“以往怎么都好,可如今不同,二弟已然娶妻,言儿姑娘…又是那么个性子,这瓜田李下的,我实在担心会出什么波折。”
“你的顾忌不无道理。”北王妃点了点头。
“而且言儿姑娘的兰华院又距离墨香居最近,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岂不两人都添堵。”
北王妃皱皱眉,兰华院是言儿当年自己选的,正对着墨香居侧门,确实多有不便。
“虽是如此,可砚儿刚娶亲,咱们就让她搬出去,是不是太狠心绝情了些?而且她一年多才回来这一次,兴许…只是住上十天半月,就又要回军中了呢。”
“儿媳看,不尽然。”王氏摇了摇头,“若只是回来住上几日,柳氏应不会说那样的话,儿媳听着,倒像是有几分回来争位的意思。”
北王妃眸子睁大,嗤了一声“荒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