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此时还未能撕破脸面,否则岂不是将此人生生往老二那处推。
林尽染冷哼一声,当即高声反问道,“依殿下言,今日本御史就该在城外为小公爷所害,令内人于陛下面前恸哭哀嚎,后再以《楚律》严惩小公爷,求个公道?倒不知,聆音阁的那次教训,小公爷可曾记下?”
“你···”三皇子即便有话要说,也得生生咽回去,当日杖打陈若棠自是已手下留情。毕竟谯国公是捏在手中的助力,以此换个‘未知’的林尽染,如何划算?
可思忖良久,三皇子语音稍稍缓和些,道,“染之,若棠带回府之后,吾定会严加管教。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就当是看在吾的面上,如何?”
此言一出,惹得一旁的林明德与杜子腾顷刻瞠目。三皇子已然放低姿态,若是寻常人,早已是感恩戴德,毕竟混迹京城,如何能开罪国公府的同时,还能再得罪皇室?即便是上柱国在此,怕也不会再深究。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林尽染负手踱步,缓缓吟诵。言罢,俄而一声轻笑,放肆狂言,“小公爷如此骄横跋扈,看来与殿下难逃干系···”
“好胆!”林明德未等林尽染将话说完,赶忙上前怒斥道,“你是何身份,竟敢与皇子这般说话。莫非是仗着上柱国的女婿,要翻了天不成?”
“原来是林公子,倒不知你这天指得是陛下,还是殿下?”林尽染眼帘稍垂,一眼寒光略过,旋即嗤笑道,“听闻令尊老练圆熟,运筹帷幄,统领六部诸事游刃有余,不想林公子未曾传承衣钵,言辞这般不得体。这金榜题名,翰林学子之名···啧啧啧。”
这番言辞多少带着些羞辱,不仅说林明德翰林学子的光环徒有其表,还将其父林靖澄都给贬了进去。老练圆熟、运筹帷幄、游刃有余,如此听来,怎还有些刺耳?莫不是林明德这身光环,是尚书令暗暗使些手段?一时间围观之人已在窃窃私语,嘁嘁喳喳。
“你···你···”林明德的脸色涨的通红,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道,“楚国的天···自然是···是当今圣上。”
可说罢,这拳头捏的几是肉眼可见的微颤,缄默良久,强忍着愤怒道,“你污蔑小公爷仗势欺人,可当下这副姿态,又是仗了谁的势?”
“本御史方才所言,你竟是没听见?”林尽染颇为无奈的双手捂脸,稍稍揉搓一番,轻叹一声,“也罢,那就再说一遍。本御史的确是恃宠而骄,你林明德不过是个翰林学子,与其在此争辩,还不如好好斟酌,如何在陛下面前分说。适才所言,在场诸位都听得清楚。”
旁侧的杜子腾早已是目瞪口呆,刚刚已是极力扽了扽林尽染的袖袍,可依旧未能阻拦他这番猖狂之语,心中暗自忖道,‘染之今日怎行事如此乖张?这可是要将三殿下和尚书令皆得罪个遍呐!长安城说大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有何人会将事情做绝呢?’
“你!”
林明德只得怒指林尽染,却未能再言语。纵使有翰林学子的身份,可领七品俸禄,但也仅限于此,未领职务,也未有实权,故而不过是个虚名。宦海沉浮,仕途漫漫,日子且还长远着呐。
三皇子眸色凛凛,竭力抑制心中的愤怒。但尚书令之子所言委实给他提了醒,看似言辞荒唐、行事乖张的林尽染与江南时的沉稳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其中莫非是有难以告人的目的?
“依染之所言,该当如何?”语音相较于方才已又缓上几分,当下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三皇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邀请道,“不若去吾的府中,小坐片刻,吾定会予你个满意的答复。”
林尽染稍稍抬手,笑言道,“既本御史有当街行凶之嫌,还是将此事交由陛下圣裁,未免某些人倒反天罡。”
言辞中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