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闪过一丝诧异。
门外站着的并非预想中的高层,而是一对璧人——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宽肩窄腰;身旁的女子一袭珍珠白连衣裙,颈间的钻石项链在走廊灯光下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芒。
"请问..."李敏的疑问卡在喉咙里。
"我是齐妍妍的堂姐倪俊婉。"女子微笑时眼角泛起温柔的细纹,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悦耳,"这位是我先生。"
里间传来玻璃杯与桌面接触的清脆声响。
妍妍赤着脚冲出来,卸到一半的眼妆让她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小鹿:"堂姐?!你们怎么..."
她的目光在赵天宇身上短暂停留,突然想到在国内酒店的那件事情,立刻将视线转移,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
倪俊婉已经张开双臂,香水尾调的白麝香气息在空气中蔓延:"我们的小天后,不请姐姐进去坐坐吗?"
妍妍的眼眶瞬间红了,像个终于等到家长接放学的小孩,一头扎进倪俊婉怀里。
她没看见身后经纪人惊掉下巴的表情,更没注意到赵天宇对走廊阴影处使的那个眼色——两名芝加哥分舵的成员悄然退回了电梯间。
妍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真皮沙发扶手,水晶美甲在暖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她望着正在泡茶的倪俊婉,喉咙突然有些发紧。
眼前这个优雅从容的女人,与记忆中那个在老家院子里给她梳辫子的姐姐重叠在一起——只不过现在,姐姐手腕上戴的是价值七位数的百达翡丽。
"其实..."妍妍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上我一直都想要找机会感谢堂姐您的..."
她攥紧了裙摆上的薄纱,那些亮片硌得掌心微微发疼,"要不是您给甄董事长打电话的话,龙兴公司又怎么会花这么大的精力培养我。"
倪俊婉端来英式骨瓷茶具的动作顿了顿,玫瑰金的卡地亚手镯与杯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尝尝这个,"她将飘着佛手柑香气的伯爵茶推到妍妍面前,转移话题的意图明显,"你姐夫特意从纽约带来的。"
落地窗外,芝加哥河上的游船正拖着流光驶过。
赵天宇坐在阴影处的单人沙发上,手中可乐罐凝结的水珠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
他像头慵懒的猎豹,目光却始终锁定着妻子的一举一动。
"姐!"妍妍突然抓住倪俊婉的手,精心护理的指甲几乎要陷进对方皮肤,"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成为失信人员了..."她的声音带着抖音,眼角泛起可疑的水光,"你不知道,当时我的信用卡都已经刷爆了,那个时候我真的害怕及了,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
倪俊婉用拇指轻轻擦过妹妹眼下,指腹沾到一点晕开的眼线液。
这个动作让妍妍想起十二岁那年,姐姐也是这样帮她擦去被同学欺负后哭花的鼻涕。
"傻丫头,"倪俊婉的声音像大提琴G弦的震动,"家人之间哪需要算这些账?"
正当气氛温馨时,门铃突然撕裂了室内的宁静。
妍妍触电般弹起来,匆忙整理着已经有些皱的裙摆——这是Dior当季高定,弄坏了要赔六位数。
透过猫眼看到江祖佑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时,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赵天宇。
"江总..."妍妍将门打开一条缝,香水混着发胶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谈工作,我的亲戚来看我了,您看能不能稍微晚点我去您房间谈..."
"妍妍啊,"江祖佑的定制皮鞋已经卡住了门缝,阿玛尼西装上的胸针闪着冷光。
"我是来拜访赵先生的。"他脸上挂着商业化的微笑,目光却越过妍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