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一听陈抟这话,目光也再次落在阿虎迭那端坐马鞍之上的尸身。
却见这位双手虽然已经被削去,但就在赵斌的龙雀刀搭在其颈上的刹那间,其两臂还是下意识的回弯,似乎想要去怀中取什么物什,只可惜剩下的一双手腕,终究不能从怀中取出什么了,直到其人头落地,双手还是无奈的停在衣甲前。
见此情形,赵斌双脚轻磕马镫,墨玉嘶虎兽缓步来到阿虎迭身侧,随即这位贤爷探手入怀,在其衣甲后左右一探,当下摸到一个坚硬物什,可随着赵斌将此物拽出,托在手中上下打量之际,那边的陈抟却是一声惊呼。
“怎会是此物,这阿虎迭不是被困小岛吗?那妖人和这位还有关联?!”
赵斌一听陈抟这话,也不由得凝神打量手中的这件物什,却见此物宽不过七分,长有三寸余,看上去好似一片翎羽一般,可只有将此物托在手中的赵斌才知道这道翎羽的分量丝毫不弱于自己的双刀,并且赵斌双指用力微微一捻,这道翎羽却坚硬似铁,可又觉得一片温热入手,一时间这位贤爷也分辨不出此物究竟是何材质。
因此赵斌当下捻起翎羽看向陈抟道:“道爷,你知道此物的来历?”
“是,乃是一位高人的信物,也可以说算是、算是这位前辈的一道令牌”,说完陈抟眼眸之中,精光流转,缓缓道:“怪不得阿虎迭能号令虎豹豺狼,之前还当是山岭之人野性未除,不曾想竟然是凭借此物。”
赵斌一见陈抟如此反应,不由得微微挑眉,“不可言说之人?却不知是死人还是活人啊?”
陈抟被赵斌这么一问,先是一愣,继而苦笑道:“是,不过此人上次展露行藏也是五百年前了,想来,这阿虎迭也是无意间得到此物。”
可赵斌却摇摇头道:“若真是那样,他死前也就不会拼尽全力还想取出此物了,毕竟现在可没有兽群给他号令了,看那意思分明是想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啊。”
陈抟一听赵斌这话,面色立时凝重三分,当下就欲再劝,谁料赵斌却是面露轻松之色,将那翎羽轻轻一抛,看着非金非铁的翎羽在夕阳下闪过光华,待翎羽再次回到赵斌手中后,这位贤爷将翎羽随意往旁一递,“左右是个物什,就烦请道长代为保管吧。”
看着递到面前的翎羽,陈抟迟疑片刻后,微微点头从赵斌手中接过,“乐意为天尊效劳!”
“哈哈哈,你这老道,宽心,既然是了解因果,那自有了解之机!”
赵斌说完也不再去看阿虎迭的死尸,当下轻轻一扯胯下丝缰,双脚磕镫来到高宠身边,关于刚才赵斌和陈抟的耳语高宠自然看在眼里,当下向自家贤爷投去问询之色,可赵斌却淡然的摆摆手,“无妨,意料之中,且先按部就班,依照之前谋划破阵吧。”
高宠一见自家贤爷如此反应,当下安然点头,“好,如此某这便传令!”
说完高宠转身冲着自家大军轻摇令旗传令,这浩浩荡荡杀入阵心的两路人马霎时又分为两军,往北就撤,经由玄武阵的左右两侧杀出,与种洌、杨乾的两军人马汇合一处。
这四象阵的金人骑兵不是看不见高宠、赵斌这一军人马,实在是自己阵前的宋兵都快挡不住了,就更别说还要顾及左右两翼的人马了,在高宠和赵斌等人冲过之际,这些金兵只顾得上暗自祈祷,这些宋军别再从两翼突施杀手。
而等到高宠等人在大阵北侧汇合,周围四象阵内的金兵也终于回过味来,有那靠后的军士壮着胆子回头一看,却见那原本被自己等人盼为援兵的兽阵已然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地焦尸黑灰,而在正中央一具无头尸身仍旧端坐马上,而那匹卷毛嘶风兽仍然在四阵中的空场上往来徘徊。
这大军之中,主将都死干净了,金兵们就是再悍勇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一个个口中怪叫连连,只眨眼的功夫所有金兵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