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才行。”
司曹癸沉声道:“好。”
马车经过府右街时,转进陈府侧门的小胡同里。
陈迹回陈府,再从侧门出来时已换好了衣裳,
他钻进车里低声道:“走吧。”
待马车缓缓离去,小满束拢着双丫髻的脑袋从院墙上面悄悄探了出来,待确认四下无人,她才翻过院墙往宣武门大街跑去。
马车驶出西直门,齐斟酌在城门外驻马等待,旁边还跟着一架齐家的马车。
待司曹癸驱车上前,马车窗帘被人掀开一条缝隙,露出齐昭宁的半张脸颊:“陈迹,你吃了早饭吗,我们车上带了点心与蜜饯,还有昨日刚采下的春桃。”
陈迹客气道:“多谢齐三小姐,在下吃过饭了。”
齐昭宁却不气馁,笑着问道:“你那架马车里还有位置么,我们这边三个人坐得人多,有些伸不开手脚。”
陈迹有些意外,这齐昭宁怎么变得如此殷勤?
不等他回答,西直门传来马蹄声。
三名披着甲胄的年轻军汉从马车旁经过,当先一人身披万岁军暗甲,头戴凤翅抹额盔,身形魁梧如城隍庙前的护庙山神,雄壮巍峨。
此人纵马疾驰,笔直朝官道当中的齐斟酌冲来,宛如战阵冲锋似的越来越快,惊得齐斟酌慌忙拨马闪避。
来者与齐斟酌擦肩而过,差之毫厘。
气得齐斟酌安抚坐下战马,大骂道:“羊羊,
你他娘的赶着去投胎?”
来者忽然勒马而立,控着战马走回齐斟酌面前,神情狷狂道:“齐斟酌?你也是去参加春狩的?”
齐斟酌挑挑眉毛:“怎么,你能去,我不能去?”
万岁军的汉子哈哈大笑:“不不不,羊某人只是头一次见羽林军来春狩,觉得有些稀罕罢了。羊某记得,嘉宁十四年羽林军参加春狩,一只猎物都没打着,此后便再无颜面来春狩了,这次你要代羽林军一雪前耻?”
陈迹透过车帘缝隙看着这名万岁军将士,感受着万岁军的霸道与张狂。
此时,羊羊转头看向陈迹:“这位有些眼熟,该不会就是那位阵斩天策军百余人的陈家子吧?想来明日便能见识到陈大人的好身手,也好让羊某开开眼,看看陈大人是如何阵斩天策军百余人的。”
陈迹没见过此人,却感受到对方言语间的敌意。
羊羊忽然话锋一转,笑着说道:“不对,是我误会两位了。参加春狩怎么也得骑匹战马才是,陈大人坐着马车去,想来不是去春狩,而是和女眷一样去春游踏青。”
齐斟酌破口大骂:“羊羊,你他娘的别觉得自己在万岁军就有多了不起,把你放在固原说不定早就死了,轮不到你来暗讽我师父虚报军功。”
羊羊收敛了笑容讥讽道:“蠢货就是蠢货,连虚报军功都能让人一眼瞧出破绽。”
齐斟酌正要辩解,陈迹看了司曹癸一眼,忽然
开口将其拦住:“齐斟酌,随这位万岁军的军爷怎么说吧,莫要争辩了。”
齐斟酌面色涨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羊羊斜睨陈迹一眼:“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莫以为在外城斗赢了市井帮闲,就能将尾巴翘到天上去。堂堂御前禁军去和武行把棍厮打,也不嫌丢人。小子,爷们奉劝你一句,离张夏远些,京城胭脂虎不是你能惦记的。”
陈迹恍然。
难怪此人带着滔天的敌意,刚出西直门就纵马冲撞齐斟酌……原是冲着自己来的。
先前在固原时,张铮与齐斟酌约架时,便曾扬言喊上羊羊等人每天堵齐斟酌,想来应是时常厮混在一起的好友。
按理说,敌意不该这么浓才是。
另一架马车上,齐昭宁面带愠怒:“羊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羊羊攥着缰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