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还不是杀给那些浩然人间蠢蠢欲动藩王看的！也是杀给青冥天下的道门看的啊！

她叹了口气，这些师父何尝不知？

可知其又如何？当真能与那些为了九五之尊、甘愿能卖祖宗的藩王为伍？

许是那玄衣少年，瞧顺眼了也就好了。

天色阴沉，压抑无风，离了这条长街，洛阳城依然喧闹如海，繁荣鼎盛，可陆红拂却觉山雨欲来风满楼，一片肃杀，在洛阳城的每个角落里，或许都藏着阴谋算计、刀光剑影，以及，腥风血雨。

楼上青衣，楼下红骑，直往洛阳东。

奔行十数里，长街依是长街，人群依是人群，夹道相望的平民百姓们，仍然是在交头接耳的小声交流，肩头上压着一座山、头顶上只有一片天的市井百姓们，不敢说的大声，生怕被穿街而过的缇骑听了去，或许一句话的事儿，就引来了挥出的绣春刀。

往日中繁华的长街一片静索，马蹄的“哒哒”声如鼓点般密集，传荡极远。

骑马奔驰的愈久，谢玄偶尔眼角余光瞥见两畔路人的眼神，甚于见到了灼灼似火的小娘子眸子，似藏有饕餮猛兽，心中不免愈发的惴惴然。他仅是少年，何时见过如此场面，何曾有过如此的万众瞩目？只好收敛心神，不敢乱看，只当做砺刀。

十里长街，十里砺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