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一酸,险些就落了泪。
鱼锦鸿的婚期快到了,本该大好的事情,鱼苗此时心头却沉沉的。
走了过去,将木盆放在床榻旁的椅子上,鱼苗绞了手帕帮魏清风净脸,可帮他擦着擦着,她的泪珠子就成串地掉了下来。
魏清风心疼至极,想帮她擦泪,却想起掌心有血,只能将手掌更握紧了,薄唇上的笑容,又添了几分苍白,“娘子,哭什么?为夫不会死的。”
可魏清风越这么说,鱼苗就哭得越凶了。
她甚至于用手里给他净脸的帕子抹起了眼泪,越抹越多,声音酸糯,“相公,我知道你不会死的,你若敢死,我就要改嫁了,我……”
魏清风苍白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面沉如水地盯着她,“你再说那两字,我便要吻你了。将病气过给了你,好做一对亡魂野鸳鸯。”
闻言,鱼苗抬起湿漉漉地眼神看着他,她的小嘴唇翕动着,仿佛在说:那你快吻呀。
魏清风险些就把控不住,可他吃得寒药委实太多了些,此时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抬起大掌,想抚她的丝,想起掌间的血,又猛地收了回去。
鱼苗软软地靠进他怀里,眼泪像不要钱似的,直往他的胸膛流,“相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要早知我会将你气病,我绝对不会不理你的……”
“……”魏清风的心间像被扎了无数细针,密密麻麻,他刚想说自己不是被她气病的,她却娇娇软软地他胸前又磨了下。
鱼苗抽抽噎噎,“呜呜,肯定是那夜太凉了,你去找我,风寒又引起了旧疾。”
“娘子,不是你的错。”魏清风又低咳,感觉喉间温热,硬生生将险些咳出的血丝给吞了。
鱼苗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将眼泪如数抿进了唇里,感觉是自己让魏清风激动了,她忙退出了他怀里。
她忍着泪意,帮他拉好了棉被。
魏清风见她小模样还是可怜得紧,一伸手,便按住了鱼苗正在拉棉被的手。
“娘子,”他说:“为夫又病了,当真不是你气的。我身子骨打出身时便不好,这么多年又一直吃着寒毒,病一病,无妨的。”
鱼苗盯着魏清风按在自己手背上的五指,那五指下,印着颜色浅淡的血丝。
她突然就吸了吸鼻子,抬头再望魏清风时,小脸已经笑颜尽展了,“嗯,无妨的。反正你死了,我也许真的会改嫁的。”
魏清风的心脏突地一抖,这才现自己的手掌按在鱼苗的手背上。再想说什么,只怕越描越黑,她更是不相信他。
魏清风叹了一口气,勾了勾苍白的唇角,“为了我的小娘子,我便是拼尽一切,也不会死的。”
“那就好。”
“娘子……大堂兄的婚期是不是快到了?”
“嗯,我已经让娘亲去帮忙了。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我……”
“还是去吧。赵奶娘他们都在,为夫不会有事的。”
鱼苗再度看着魏清风,见他眸光坚定,又笑着赶她,她也只能应了。
只是提到了赵奶娘,鱼苗就想起了这两日对方同自己说的,她说:小夫人,少爷打小身子就不好,老奴怕……少夫人,老奴斗胆求你费费心思,同少爷要一个孩子吧。
鱼苗也想,可是她现在身上来着大姨妈,而且魏清风身子实在虚弱的紧,即使她现在正处在易孕的危险期,她也不敢主动压他的,万一……压死了怎么办?
鱼苗心底叹口气,然后端了木盆子走出了里屋。
这一天,就这样又过去了。
次日,庄子外来了两辆装饰气派的马车,马车后跟着几个侍卫。
马车还没有进到庄子内,鱼苗就已经收到了余盛递过来的消息。
鱼苗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扇子,她此时正蹲在灶前的药炉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