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地,一路走到深水埗。
潜意识中在香港他没有归宿,如果非要找一个栖身之地,他宁愿回孟琦琦在深水埗的小公寓。
“唔该,好久不见了。”寓公熟稔地打着招呼,在吕一帆临上电梯前忽然提醒说:“你们好久没回来,邮箱要爆了,最好清一清。”
厚厚的一沓信封,大多是银行和保险的通知单,但吕一帆依旧耐心的一封一封拆开,扫一眼,丢掉。
忽然有一个信封里掉出一个小东西,吕一帆都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低头在桌子上、地板上仔细寻了好久,才在地板拼缝处找到一个小卡片,是一张被裁得很小的sim卡。
吕一帆立刻警惕起来,翻出刚打开的信封,是印有孟琦琦公司logo的普通挂号信,里面是普通的产品推介信息。再翻一遍所有拆开的和未拆开的信,没有一封是以私人名义邮寄的。
是李唐的手机卡!
吕一帆瞬间觉得头皮都炸了,为什么寄给孟琦琦?谁寄的?是琦琦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人要拖她下水?为什么要拖她,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冲自己来的?
吕一帆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合上眼睛,他强迫自己让千头万绪回到原点。如果这是一场谋杀,那么一定是李唐动了某人的利益或者知道了某些秘密。
染指利益,对于李唐来说太难了,哪怕是吕一帆自己,也依旧是那些人眼里的高级工具,即使拥有了公司极高的股份,仍然不能参与更高的决策。
那么就是知道了什么?
换个思路,如果疑罪从有,谁最想干掉李唐呢?如果Lisa个引线的话,那她老公没准就是那个火药桶!
mark xun,吕一帆在Facebook上敲出这个名字,出现几百个关联词条。不过他记得公司的客户信息里有他的邮箱和通讯地址,有时候不得不说西方这种老掉牙的邮寄方式比电子邮件靠谱的多。
奥克兰加上mark xun的搜索中,吕一帆很快锁定了他要找的人,这些人在国内千方百计抹掉自己曾经生活过的痕迹,却在海外的社交媒体上过得这么真实。
奥克兰,mark xun应该是在那里上了高中和大学,吕一帆听孟琦琦说过,Lisa是在澳洲留的学。他早有耳闻孤悬在大西洋的那片陆地已经成为某些特殊人群的大本营了。
mark xun的有些相册设了社交权限,但这对吕一帆来说形同虚设。
只不过富二代的生活简直是乏善可陈,跑车、party、泳池边的肉体……忽然有个年轻人引起了吕一帆的注意,他记得他,上次在纽约庆功宴上见过,就站在mark xun身旁,年纪不大,但纨绔如mark xun,对他却毕恭毕敬的。
其实海外有钱人的圈子就那么大,新西兰的贵族中学就那么几个。很快吕一帆就找到这个叫Joe Lau的Facebook。在他的相册里,吕一帆看到一张更加熟悉的面孔,那个曾经出现在汪老板别墅的,神秘的恬姐,显然他们是一对母子。
仿佛一道复杂的方程式,越来越多的未知数被固定下来,那么离答案也许就越来越近了。
李唐—Lisa—mark xun—Joe Lau—恬姐—汪老板,这条关系线暗藏着一张惊人的关系网。这样解读下来,李唐的手机里近半年频繁的汇款信息,就是稀里糊涂在帮某人洗钱。
望着电脑上Joe Lau鹰隼般的鼻子!忽然像一个惊雷在脑海深处炸响,那对刘氏兄弟不正长着同样老道阴沉的鹰钩鼻子吗!
吕一帆拨通了孟升的电话,问:“爸爸,你曾经说过,当时有份举报材料到了你手里,结果石沉大海,我想知道详情……”
孟升一怔,反问道:“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吕一帆心突突突地跳,声音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