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杂草参差不齐地围绕着几株刚冒出来的、弱不禁风的梨花苗,携之随着晚风,飘来飘去。
“大概,那只雪白的小狗也被烧死了吧。”阿满一边胡乱想着,一边往里迈步。后,她随意坐在一个墙角上面,静静看着这一片废墟,载着她沉重往事的废墟,断壁残垣之上的杂花杂草随风摇动。那片游过鸭子的小湖上,也长满了野荷。
她想:“大概她与君亦辰前世就是敌人吧。”
阿满回到青昙居时,化冰已经回来了。除了化冰之外,君亦辰也在青昙居里等着她。还不待阿满跨进院门,君亦辰就急急跨过门槛来搀扶她,神情紧张,后她带着一些怒气道:“才刚醒了过来,你胡乱走什么?不想要命了不是?不就是一个梦吗?吩咐人将司玉唤进宫里来不行吗?你看看你,回来的路上,不知道又是绕到哪里去了。真叫人担忧。”他神情带些隐忍,带些嗔气,还带些未脱的少年气。仿佛是一个孩子,害怕极了失去自己喜欢的一个东西。
阿满避开他的搀扶,问:“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君亦辰强行将她的手牵进自己的掌心,柔和道:“安然以前身体就不怎么好,这不干你的事,你不必自责。”
阿满不顾在场的人,使劲甩自己的手,欲将君亦辰的手甩掉,一遍又一遍,始终是没有将君亦辰甩掉。她怒不可遏,开始与大声呵斥:“放开!”
徐铭见状,干紧将院里的人都带出了青昙居,又吩咐侍卫将化冰拉走。
阿满说:“君亦辰,你我是前世的仇敌吗?”
君亦辰没有回答,也没有放开她,固执地拉着她的手。
此后,全御灵宫的人都知道,那个从北国前来和亲的皇贵妃,因为撞伤了皇后娘娘,被囚于居所青昙居内,由魅影守卫,无皇帝的允许,不可以见任何外人。而关于御灵宫皇贵妃这个位分,也以其邪乎性风靡全国。人们都说:“皇贵妃这个位分是被诅咒了的位分,只要承接了这个位分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像此前的顾贵妃,现在的北和君。”
御灵十年,北宁使臣来访南安,为首的官员是北国第一卿相白见欢。宴会上,白见欢没有见着阿满,十分生气。之后,他义愤填膺地陈词,陈述以及论述御灵宫皇贵妃与皇后碰撞事件,最后以南安皇后原先就身体抱恙,以此重罚于贵妃十分不公;惩罚会引起北国民愤等理由将阿满从青昙居里解救了出来。
因此,阿满得以参加下半场宴会。听闻,是白见欢将她救出来的,她十分意外,也十分开心。此刻,她很需要见到他,此刻,于她来说,北宁比南安更亲切一些,此刻,她也很需要改变现状,如果更离开这个让人痛不欲生的南安就,能回北宁就更好了,还能见到阿春。
阿满满怀期待地带着化冰出席了迎接白见欢的宴会的下半场。她身着淡紫色锦衣,高挽黑白相间的鬓发,眉眼清冷。她的身边除了化冰,还有站在不远处,亦步亦趋的司玉。她从人群外穿插走来,亦如当年刚醒,走上繁庭大殿的模样。后她坐在贵妃的席位上,一言不发,只盯着白见欢一头白发发呆,眼神迷惑。
“30岁不到,白见欢已经是满头的华发,比她和君亦辰的白发更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明明分别时,他还满头的墨发。”
此时宴会最里的三席,君亦辰是额前几缕银发加泄下的一束白发,阿满是满头毫无规律的青白相间发色,而白见欢是满头银发。因而形成了这样一个奇异的画面,错落有致的高位之上,三位华发生得错落有致的年轻人相顾无言。三人之外,一众人惊愕又不敢加以议论,只心惊胆战,屏着气息。奇怪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宴会结束,后众人如逃难般散了个尽,只余下华发的三人以及他们身边的侍从。
白见欢端起一杯酒,走近阿满,在她面前压低声音道:“阿满,你怎么过成了这么个样子?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