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正是在这个酒肆里哩。
江阳追将包袱放下,便自个儿跑去找凳子去了。阿满将布帘摆在关雎酒肆的南脚,从包袱里一一拿出器械摆上,惊讶的发现望远镜已经给做出来了,上面还刻着天机阁独特的标志。“虽然外形是木制的,也粗糙了些,但终究是很厉害的。”阿满感叹道。她将那望远镜拿起来,朝着远处的群山望了望。只见那山上的树木颜色和山头的畸形怪石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心喜不已,想着待会定要问问江阳追是谁弄出来的。
江阳追借来了两个木凳子和一个斗笠,递给阿满后立马又道:“三郎,你先在这边守着。我还得再去寻一个斗笠。暮关城的太阳很毒辣,尤其是这九月天,你记得把斗笠戴上啊,别到时候中了暑气。”不待阿满回答,便立马又跑开了。
阿满气极,气愤愤地拿起短剑扎了几下旁边的土坯。“狗屁,明明就是想偷懒。”
将小土坯扎平后,她拔出匕首,摆出一副老气横秋模样,无奈摇了摇头叹道:“小孩子贪玩罢了,不跟他生气,自己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还置气什么……”她隐约觉得,自己应该二十多岁了。
“懒得管他了”阿满想定,而后将斗笠戴上,拉起凳子便开始认真摆起地摊来。瞧着熟悉的街道,外加上隐隐约约飘到耳边的说书声。心想:“也亏得江阳追给她拿了个斗笠,不然家里的侍卫寻出来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一个上午过去了,阿满只卖出去了几件器具。都是些便宜的物件,如菜刀、弓箭、匕首之类,拢共收获的银子还不到一两白银。街上的人群也不像她想像中的热闹,只偶尔走过一些士兵,或走或骑,扬起阵阵飞尘。在阿满的感觉中,百花节应该是有热闹的摊铺,拥挤的人群,还有花灯,面具……虽然这些感觉不知从何而来。“也许还未到夜间吧”阿满依旧满怀期待。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江阳追依旧没有回来。因着太阳毒辣,大街上也没有几个人影,唯有被晒得蔫了气儿的空荡荡官道陪着她。阿满懒得再一一吆喝,闲得无聊,便开始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格子,以圆圈为黑棋,方框为白棋,自顾自的下起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马车从官道北边缓缓驶来,身旁跟着两列黑衣侍卫,长剑齐齐挂在腰间。马车前后还分别跟着许多骑马的黑衣侍卫,也皆是长剑斜挂腰间。浩浩荡荡的队伍和满天飞尘引起了阿满的注意,她放下手中的树枝,将斗笠往后抬了抬,双手托腮,认认真真的观看起这群威风凛凛的队伍来。
“在暮关城穿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这究竟是怎样厉害的人物,竟然这么威风?”阿满好奇不已。
暮关街道两旁,也因着这队伍聚拢了些人来,终于有了一丝人气。或许是因为暮关城里少有的热情撼动了马车里的金贵人物,他挑开窗帘,往路边人群看去。金色的长簪搭上金色的圆冠将他一半的长发胡乱束起,一缕银色长发先往上钻入发冠内,然后随着满头墨发泄下,熠熠生辉;额间银发根处,又泄下一缕银发,妖冶魅惑。额头往下,一副金色面具将他上半张脸覆了去,只漏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眼角还点上了一滴黑痣,好似桃花灼灼,含情万千,又仿佛盛了十二月的忍冬寒水,凌冽如风。他那面具极其好看,雕的像蜿蜒的松枝,松枝上还磐着一条龙。面具之下,丹唇外朗,减了两分周身的凉薄气息。他身着暗红色锦绣长衫,外罩着墨色黑袍,一看,便知是一位惊艳至极的人儿。众人震惊,却不敢喧闹分毫,只都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眼见着那人视线将要扫至关雎楼南脚,阿满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将斗笠往前拉了拉。心道:“美则美矣,太过了,通身苍凉”。
她不敢抬头,于是又开始拿起树枝倒腾自己的棋子去。只是,心中惊慌久久不散,棋子也一直摆不下去。
稍过一会,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