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的烟雨水乡，一边是他所效忠的大周朝廷，不管怎么选，都难得轻易两全。/p

望一眼面露不屑的胡承修，再看看两位忧心忡忡的朝中官员，天歌心道好笑。/p

胡承修看起来与翟高卓和侯茂彦二人同仇敌忾，实则却将二人耍得团团转。/p

尤其是侯茂彦，被胡承修卖了却还仍不自知/p

若要仔细追究起来，逼得潘炳涵此时出手的人，正是对面抱剑的胡承修。/p

昨日屋顶一战，若不是胡承修昨日话里话外刺激潘炳涵，表示自己会将所知之事说与侯茂彦，让作为绩考官的后者以大周律法对潘炳涵论处，潘炳涵也不会被逼的狗急跳墙。/p

换言之，翟府今日这一场大闹，其实是胡承修在后推波助澜。/p

潘炳涵若真的举兵，亦是胡承修的把戏。/p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此事逼得如此之急，但终归心思并不简单。/p

或许胡承修对侯茂彦没有恶意，但也不见得是真的为侯茂彦好。/p

但是这话她却不能说，因为一说，不仅会招致胡承修的不满，更不可避免地要提及自己为什么会与潘炳涵之间生出嫌隙。/p

为了免除自己的麻烦，不放看着这二人互相倾轧，反正跟她没有关系。/p

但是胡承修却不知为何，好似看出了她在旁边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态度，反而直接点了她出来：/p

“林花师对潘炳涵先前的事情查得如此清楚，想来对于这事也早有打算了吧？不知林花师有何高见？”/p

天歌本想直接送他“没有”二字，谁曾想胡承修这话说完，众人顿时齐齐朝她看来。/a

就连侯茂彦此刻也不顾她小小年纪，抬手请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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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天歌说完潘炳涵的事情之后，侯茂彦便对这个少年人刮目相看。/p

那些他没有查到以及来不及查的事情，都被这个少年人娓娓道来，此刻他的确也想听听天歌到底有什么好主意。/p

翟高卓看出了她的犹豫，只当她不敢说，此刻也开始为她鼓气：/p

“你莫要怕，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的就是，就算是说错了也不打紧。”/p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天歌若再藏拙，就显得有些故意拿乔了。/p

是以她想了想，说出了一句让众人都意料不到的话来。/p

“其实这件事，倒也不是难以两全。”/p

此话一出，侯茂彦登时面路激动之色，跟翟高卓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当即对着天歌拱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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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胡承修也带着几分玩味看了过来。/p

天歌这次倒是不避胡承修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淡然开口：/p

“第一，潘炳涵虽是大金人，但他先前却是大金第一勇士布亥，此人从大金来到中原的时候，是以死囚身份。这一点胡公子也知道。”/p

这时候胡承修终于知道为什么天歌会看向自己了。/p

这个人竟是想让侯茂彦等人以为这些都是天歌从他这里得知，由此不再关心天歌为何会知道这么多。/p

胡承修错了错牙，啧，还真是好盘算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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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汗王本就因为潘炳涵与自己的波斯美人有染而意欲处死此人，大金就算是以大周收纳此人作伐，那也该先去找当初为潘炳涵赐官的齐哀帝。”/p

“若是大金不计较这个，而是想要将潘炳涵带回大金处置，那这事就更为简单如今大金来朝，尊大周为母国，那么母国代为处置一个死囚犯，又有什么可以指摘？若是大金不依，那就证明他们早就有不朝之心，就算没有今日的潘炳涵，明日他们也会以李炳涵、王炳涵为由头生事。”/p